第(2/3)頁 衛(wèi)若蘭此時也折了回來,聽到賈寶玉這話,立刻恍然道:“莫非這就是癡戀冷二郎的尤家三姐兒?今日一見果然是個美人坯子!” 說著,左右張望了幾眼,納悶道:“佳人在側(cè),卻怎么沒看到柳兄弟的人影?” “這……唉!” 賈寶玉重重嘆了口氣,苦著臉從袖子里摸出封書信來,抬眼看看滿臉希冀的尤三姐,再低頭看看這封署著柳湘蓮名姓的信,只覺得像是捧了塊燙手山芋一般,深悔自己不該趟這攤渾水。 “什么玩意兒?” 薛蟠把大腦袋湊到近前,看到上面寫著‘柳湘蓮’三字,再看看書童打扮的尤二姐,便自作聰明的笑道:“這是柳兄弟托你送的信吧?給我,我替你給她!” 說著,劈手奪過,大咧咧湊到車前道了個肥喏:“尤家妹妹,我受柳兄弟所托給你捎了信來,你快瞧瞧里面都寫了什么酸詞兒。” 話音未落,尤三姐已經(jīng)麻利的跳下車,不由分說奪過那信就要撕開信封,可猛然想到這是柳郎給自己寫的第一封信,忙又放緩了手上的動作,小心翼翼的用指甲挑了條細(xì)縫兒,從里面抽出信箋屏息凝神的逐字觀瞧。 只是看著看著,她臉上的欣喜與期待就凝固住了,原本的巧笑盼兮化作了冷面寒霜。 薛蟠見狀好奇的不行,正要悄悄繞到尤三姐身旁偷瞄兩眼信上的內(nèi)容,冷不丁就見車上又閃出個美貌少女,連聲問道:“妹妹,他信上到底寫了些什么?!” 卻是在車?yán)锔Q探的尤二姐察覺出了不對,顧不得再忌諱什么拋頭露面。 她這一出現(xiàn),吸引來的目光登時多了十倍不止,足見大多數(shù)人的性取向還是正常的。 只是下一秒,眾人矚目的焦點就又被尤三姐搶了回去,只聽她悲鳴一聲:“他安敢如此對我?!” 然后奮力搡開身前的薛蟠,跌跌撞撞卻又一往無前的沖向了岸邊。 “你做什么?!” 谷嵍 尤二姐見狀就要下車去追,可見薛蟠巴巴的湊上來要扶,忙又把伸出去的長腿縮了回來,揚(yáng)聲呼喊道:“妹妹、妹妹!你快回來,有什么咱們從長計……” 不等她把‘從長計議’四個字說全,尤三姐已自岸邊縱身一躍! 棧橋上,焦順正陪著史鼐應(yīng)酬,冷不丁聽到噗通一聲水響,緊接著周遭盡皆嘩然。 下意識循聲望去,只見正有個青衣小帽的身影在水里浮浮沉沉,他初時還以為是岸上人太多,把哪家的小廝給擠進(jìn)河里去了。 后來聽尤二姐在車上奮力呼喊,賈寶玉也在一旁頓足捶胸的大叫‘了不得’,他這才猛然反應(yīng)過來,忙指揮著隨行的差役去救。 好在這回是夏天,也不等重賞那五個差役就紛紛下了水——被指派跟著焦順坐船南下的差役,自然都是精熟水性的。 好一通雞飛狗跳。 竭力掙扎不想獲救的尤三姐,終究還是被差役們撈了上來。 她灌了一肚子的水,又因奮力反抗而力竭,等上了岸就像是砧板上魚,癱軟在地上邊咳邊渾身抽搐。 焦順分開人群湊到近前正欲查看尤三姐的情況,冷不丁尤二姐就沖過來撞進(jìn)了他懷里,一面八爪魚似的往上纏,一面哭訴道:“爺,方才可嚇?biāo)牢伊耍 ? 嘖~ 這一刻焦順仿佛感受到了身后史鼐探究的目光。 看來路上是別想清凈了。 但木已成舟,他也沒有要推開尤二姐的意思,輕拍著她的后背悄聲問:“到底是怎么回事,她怎么突然就要跳水自盡了?” “這……那封信……” 尤二姐上半身稍稍往后仰了仰,低頭見妹妹手里空空如也,顯然是把信丟到了水里,便又將目光轉(zhuǎn)向了跟過來的薛蟠。 薛蟠原本還腆著肚子楞充護(hù)花使者呢,見尤二姐和焦順如此親密,登時就泄了氣,如今又見尤二姐回頭看過來,忙往旁邊一指道:“不是我,那信是寶兄弟捎來的!” 眾人便都把目光投向了賈寶玉。 焦順卻輕咳一聲,道:“先把三妹妹送回馬車上,讓她把水吐出來再說其它。”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