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是夜。 焦順打發栓柱回家報信,獨自來到了尤家新宅。 要按照正常進度來說,即便只是改造而非改建,這新宅子也要等到八月中秋的時候才能啟用。 可尤老娘哪里按捺的住? 說什么‘七月半鬼門’開不吉利,所以要抓緊時間搬過來,就好像七月十五是搬家死線一樣。 所以今兒焦順是過來慶祝喬遷之喜的。 非獨是他,尤氏也撇下孩子趕來湊熱鬧。 左右尤三姐頭一回失身焦順, 就是在寧國府里姐妹同床,彼此倒也沒什么可顧忌的。 于是前門迎進了姐姐,后門迎進了姐夫。 三人在后院擺開酒宴,說些男男女女的事情,至于來賀喜的其余賓朋,就都交給了尤老娘招待——正好她也樂得在人前顯擺。 卻說趁著尤三姐親自去灶上端飯的功夫, 尤氏便把前陣子許氏哀求的事情跟焦順說了——上回焦順七夕獻寶來去匆匆,尤氏急著一慰相思之苦, 哪還顧得管別人? 這回才把事情說清了,又道:“她原是想借你的勢自保,不曾想那遭瘟的先就病倒了?!? 這‘遭瘟的’說的自然是賈珍。 他也不知道怎么染上了風寒,斷斷續續鬧了十來天都不見好。 “那就等等看吧?!? 焦順抿著酒嘆道:“我原還當先前秦氏一事,是被逼無奈才……如今看來,倒是咱們自作多情了,這蓉哥兒只怕是個活王八托生,與他老子堪稱是一時瑜亮?!? 這時尤二姐端了鍋來,盛了一碗小米粥放在焦順面前,欲言又止的,顯得很是局促不安。 “怎么了?” 尤氏還當她是對賈蓉典妻的事情有什么想法,于是笑道:“這又沒外人, 你想說什么就說?!? “我、我……” 尤二姐期期艾艾的,仍是欲言又止。 尤氏便板起臉來道:“在我家時,我可是沒拿你當外人;怎么到了你的地頭上,你反倒跟我生分了? 尤二姐忙陪笑道:“姐姐說的哪里話,我、我親近姐姐還來不及呢,怎會和姐姐生分?實在是三妹妹她……” “我怎么了?” 這時門外突然傳來尤三姐的聲音,只見她提著一壇子酒, 推門走了進來。 銀蝶苦著臉亦步亦趨的跟在后面,搶著稟報道:“三姑娘非要進來,我實在攔不住她……” 其實也不是攔不住,主要是因為尤三姐早就知道三人的奸情,故此銀蝶也就沒硬攔著。 尤氏擺擺手示意她退下,銀蝶忙退出去自外面又關好了房門。 尤三姐似是在外面就喝過酒了,面色沱紅足下發飄,細腰豐臀隨著腳步在薄裙中夸張的扭動,倒比‘從良’前還多了三分妖冶風流。 砰~ 只見她走到桌前,將手里的酒壇子重重放到了桌上,微彎起雪白欣長的脖子斜視著焦順,一雙泛紅的桃花眼里仿似要滴出蜜來,口中笑道:“我知道了,定是姐夫惱我來晚了——來來來,咱們且狠吃它幾杯!” 說著,又將那酒壇子捧起來,搖搖晃晃繞到了焦順身旁,因嫌他身前的杯子太小, 干脆將尤二姐盛的小米粥潑了一地, 也不洗涮, 徑自咕嘟嘟的倒了一大碗,送到焦順嘴邊。 焦順看看飄著小米粒的琥珀色果酒,再看看身旁不知是真醉,還是借酒裝瘋的尤三姐,接過碗來也往地上一潑,淡笑道:“三妹妹有什么話不妨講清楚些,今兒我是來慶賀喬遷之喜的,可不是來赴鴻門宴的?!? “鴻門宴?” 尤三姐笑的花枝亂顫,背轉過身靠在桌上,將釵斜襟亂的上半截歪到焦順面前,又把半壇子酒舉在臉旁,醉眼朦朧的問:“姐夫難道是怕這酒里有毒不成?也罷……” 說著,猛地發力把那酒壇子拋了出去,只聽咔嚓一聲脆響,陶片酒水四下飛濺。 她自己則順勢兩手一撐,坐到了焦順身前的酒桌上,也不管臀后撞的杯盤狼藉,邊抬手去解襟扣,邊嬉笑道:“姐夫既不愿意吃酒,咱們就嘗嘗別的。” 眼瞧著她這一番唱念做打,尤氏只是往旁邊避了避,便笑吟吟的繼續作壁上觀,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樣子。 尤二姐則是有些急了,忙起身想要把尤三姐拉起來,嘴里呵斥道:“妹妹這是鬧什么?若喝醉了就快回屋歇一歇!” “姐姐不要掃興!” 尤三姐滿臉不悅的搡開了她,順勢扯脫了腰間的紅繩,將上身紅綢小褂連同云肩一并剝落,露出兩條白玉柱似的粉臂。 但見她挺胸昂首,放浪又戲謔的道:“既請了姐夫來,自然要招待好了?!? 說著,又蹬脫了一只繡鞋,翹起羅襪將腳尖抵在焦順胸口,邊畫圈邊笑問:“姐夫且仔細瞧瞧,看我這道菜算不算的上秀色可餐?” 焦順還沒怎么,尤二姐卻徹底急了,倘若焦順一時把持不住,等事后這三姐兒鬧起來,可不是好收場的!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