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薛姨媽也不奇怪,獨自閃身進到門內,身后的房門立刻又重新合攏落鎖,卻原來王夫人方才一直躲在門后。 至于為何要躲…… “姐姐。” 薛姨媽無奈的勸說道:“如今天色漸冷,你好歹也添兩件衣服,免得染了風寒。” “受了風寒又如何?” 王夫人面上古井無波,語氣里卻透著自暴自棄:“似我如今這般,莫說是得了風寒,就算是在這里熬到油盡燈枯,又有誰會在乎?” “姐姐這是說哪里話?” 薛姨媽忙道:“寶玉和元春就不說,我和寶釵難道平時對你是虛情假意不成?” “我不是這個意思。” 王夫人苦笑著搖搖頭:“實在是……唉!我原以為焦家最遲明年開春就要搬出去了,應該不會再有什么意外,誰成想那焦順竟莫名其妙升了祭酒!你姐夫那人看似豁達,實則心眼最小,如何能接受一個奴籍出身的小子,輕而易舉就爬到了自己頭上?只怕從此愈發不待見焦順,亦要加倍的遷怒于我了。” 雖說她屢次三番被賈政傷了心,又口口聲聲說什么再無瓜葛,可真要是不在意的話,又怎會刻意維持這般坦蕩的形態,甚至近乎到了自虐的程度? ………… “咳、咳……” 胸懷坦蕩的王夫人還沒得風寒,賈政的病情卻又有了反復。 原因就和王夫人預料的一樣,本來礙于老太太的勸說,他已經準備暫忍一時了,誰成想焦順竟一下子跳到了自己頭上! 賈政不由得追悔莫及。 早知道如此,合該先升了官兒再告病的! 如今倒好,自己堂堂開國功勛之后,在工部兢兢業業二十余載,卻竟被一個家奴出身的黃口小兒騎到了頭上! 而最讓他難以接受的是焦順的新官職。 祭酒! 雖然不是國子監的祭酒,而是工學的祭酒,含金量暫時還有待商榷,但這可是工學院建立之后的第一任祭酒,本身就具有特殊的意義,就算日后工學沒能順利發展起來,史書上也必然會大大的記上一筆。 那可就是青史留名了! 自從失去了世俗的欲望之后,賈政就愈發看重虛名,若不然也不會直到現在還稱病在家,更不會一直揪著那莫須有的丑聞不放。 偏偏這青史留名的機會,竟就落到了焦順頭上! 自從得知這個消息后,賈政就不止一次的暢想:如若當初自己沒有稱病不出,而是順利出任掌司郎中的話,憑著自己對新政的熟悉和熱忱,再加上女兒在宮里的枕頭風,如今兼任工學祭酒的,會不會就是自己了? 而若是自己做了工學祭酒,肯定不會像現在一樣鬧的滿城風雨,更不會和朝中文臣勢同水火…… 到時候花花轎子人抬人,這工學祭酒也未必就比國子監的祭酒差到哪去! 只可惜…… 如今再說什么也已經遲了。 唉~ 真是一步錯步步錯!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