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勝者為王-《步步生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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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顫抖著,慢慢地爬到那破木桌前,伸出枯瘦的手,死死抓住那冰冷的玉壺。他猛地抬頭,死死盯著寧王,眼中帶著幾分嘲諷,“二弟,你別得意!這江山……你坐不穩的!我……我在下面等著你!等著看你的下場!”
說完,他閉上眼,仿佛用盡了全身的力氣,仰頭將那壺鴆酒一飲而盡!
毒酒入喉,辛辣刺骨,隨即是腹中翻江倒海般的劇痛。廢太子的身體劇烈地抽搐起來,他痛苦地蜷縮在地,口中溢出黑血,眼睛瞪得極大,充滿了不甘和怨憤,死死地盯著寧王,直到瞳孔徹底渙散。
寧王靜靜地看著,直到廢太子徹底沒了聲息。他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他緩緩轉身走出牢門,對著遠處的獄卒招招手,聲音冰冷地吩咐獄卒:“廢太子已伏法,收斂尸身,按……宗室禮安葬。”
太子被賜死的消息如同颶風般席卷京城,在寧王的默許和暗中安排下,齊舞陽終于得以在宗正寺監牢中,將傷痕累累、驚魂未定的溫頌悄悄接了出來。
溫頌沒有選擇回溫家,正如齊舞陽所料,在她身陷囹圄、命懸一線之時,溫家如同消失了一般,未曾為她奔走一言,甚至恨不得與她徹底劃清界限,視她為棄子。心灰意冷的溫頌,在齊舞陽的詢問下,選擇了沉默的拒絕。
齊舞陽沒有多問,將她暫時安置在自己在城西小宅院里,請了大夫為她治傷,留下足夠的銀錢和一名可靠的啞仆照顧。
幾日后,一個戴著帷帽的身影敲響了小院的門。啞仆開門后,來人摘下帷帽,露出溫婤那張清麗卻帶著疏離的臉。
溫頌正坐在院中的石凳上曬太陽,看到溫婤,身體瞬間僵硬,眼神復雜,有羞愧,有恐懼,也有一絲微弱的期盼。
溫婤走到她面前,看著她蒼白憔悴的臉頰、額角和手上尚未完全愈合的傷痕,眼中沒有同情,也沒有幸災樂禍,只有一片深沉的平靜和依舊化不開的隔閡。
兩人沉默相對,氣氛凝滯,過往的恩怨糾葛,在經歷了東宮的傾塌和生死的考驗后,顯得那么遙遠又那么沉重。
“聽說你在這里。”溫婤終于開口,聲音平淡無波,“來看看你死了沒有。”
溫頌低下頭,手指絞著衣角,聲音細若蚊吶:“……還沒死。”
又是一陣沉默。
“溫家……你不想回去,”溫婤陳述著事實,“以后,好自為之。”
溫頌猛地抬頭,眼中瞬間蓄滿了淚水,嘴唇翕動,似乎想說什么,最終卻化為一聲哽咽。她知道,溫婤不會原諒她,但能來看她一眼,已是不念舊惡。
溫婤沒有多待,她放下一個裝著一些散碎銀兩和常用藥品的小包裹,轉身便走。走到門口時,她腳步頓了頓,沒有回頭,只留下一句:“活著,比什么都強。”
溫頌看著溫婤離去的背影,又看看桌上那個樸素的包裹,淚水終于決堤而下。這遲來的、帶著距離的善意,讓她在絕望的深淵里,抓住了一根微弱的稻草。
她曾經處處針對溫婤,想要霸占她的財產,想要將她孤身攆出溫家,雖然她沒做到,但是她是想過的。
可現在,溫婤還愿意來看她,雖然不原諒她,但是她沒有落井下石。
又想起溫家的家人……溫頌哭的更狠了,他們曾經那么疼愛她,就算是他們將她送進東宮當登天梯,她也沒真的怨恨過她們,可是她們把她當爛肉一樣毫不猶豫的割掉,想要保全溫家時,她徹底的心涼了。
哈哈哈,什么是好,什么是壞,什么是至親,什么是骨血,全都是假的!
溫頌哭的像個孩子,她這輩子也就這樣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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