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酒宴自然是不會繼續舉辦下去了。 眾人皆散席去。 劉惟寧十分尷尬的沖寧修拱了拱手道:“寧賢弟,愚兄知錯了。” 寧修神色稍稍和緩:“知錯能改,善莫大焉。劉兄是做大事的人,焉能被這些瑣事俗事羈絆?” 稍頓了頓,寧修繼續說道:“明年二月便是大比,現在已經十月末,不若我們過些時日便啟程前往京師備考。不知劉兄意下如何?” 劉惟寧知道寧修這么說是不放心他在江陵待著,從而沉迷于酒色,便嘆了一聲道:“愚兄也正有此意。” 其實年后再啟程前往京師也不是不可以。 湖廣距離京師雖然路途遙遠,但順利的話一個多月怎么也到了。 可萬一發生意外呢? 所以很多考生往往會留出余量在年前就動身。 這樣還有一個好處,到了京師后可以有充足的時間選擇客棧居住,這時候客棧房間寬松,價格也不高。 等到臨考前一個月那真是價格飛漲且一房難求。 即便是同鄉會館也不是無限制接納的,你去的晚了會館房間滿了,肯定是不可能住下的。 科舉是終身大事,大比更是重中之重,寧修可不希望在這方面出現任何的意外。 唯一的遺憾是不能和家人一起過年了。不過這也得適應,選官之后若是外放,那一年跟親人在一起的時間也不會超過一個月。 “好,那我們便約定,后日我們正式啟程前往京師!” ...... ...... 十月中旬,寧修與劉惟寧啟程前往京師備考大比。 他們的行進路線是從荊州碼頭乘船沿長江順流而下抵達南京,再從南京換船渡江去揚州。到了揚州再換船沿著京杭大運河一路北上。 之所以選擇這樣一條路線,是因為這一路都是水路,乘船舒服一些。 走陸路也不是不能走,也未必就比走水路慢多少,可沿途車馬勞頓,絕對要比走水路累的多。 為了減少不必要的勞累,寧修自然選擇走水路了。 一路上倒也算順利。從荊州到南京這一段極為順暢,南京到揚州自不必說。倒是從揚州到京師的路上發生了些小變故。 據說是有朝廷大員的官船經過,河道管控。 寧修倒是并不怎么在意。等一等便等一等吧,反正他們出來的時間早,到了京師時間還綽綽有余。 等他們到了京師已經是十一月,好在趕在了年前。 不然再過些時日河水就得結冰,運河便走不通了。 到達張家灣碼頭的時候,卻有不少士子聚集。 寧修上前一問,便知道他們分居天南海北,都是為了備考會試提前數月來的京師。 他心中不由得暗暗慨嘆,對讀書人來說,科舉大于天。 寧修與這些書生一起進了北京城,本想和劉惟寧租住一個頂好的客棧,誰料劉惟寧主動提議去住會館。 寧修略作思忖便答應了。 所謂會館便是修建來給同鄉暫住的招待所,大部分在此居住的都是同鄉,當然也有例外。 這些會館當然也不是免費的,只不過比一般客棧價格稍低一些。 開辦會館的都是本省有名望的前輩,故而環境什么的是不用擔心的。 寧修與劉惟寧尋到湖廣會館的時候已經是日暮時分。 那湖廣會館的門子一副生無可戀的模樣,見寧修與劉惟寧來了也不知道迎上一迎。 寧修自然十分不悅。 他上前一步清了清嗓子道:“鄙人湖廣荊州府江陵縣寧修與同縣劉惟寧,特來會館投宿。” 說罷便把兩人的路引一起遞給了門子。 晚明雖然各項制度逐漸廢弛,但路引制度卻是一直堅持的。 路引制度真正廢掉是在明末,那時距離明朝滅亡已經不足二三十年,現在顯然還沒有到那個時候。 路引便是二人的身份證明,有了路引足以證明二人就是湖廣籍人。 那門子哼了一聲,態度倨傲道:“咱這兒可不是隨便什么人都可以住的。懂不?” “你!”見他一副趾高氣揚的樣子,劉惟寧卻是氣不打一處來。 他上前一步便要與那門子理論。 寧修卻一把攔住了他。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