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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實吧……你們不覺得暴君博士還是有那么點可憐的嗎？他的意識已經不是他自己的，只不過是一個傀儡而已，還是懷著對艾莉絲扭曲的愛的傀儡！”

    “水友‘寂饃蘸醬，香的一批’打賞給主播一個流星火雨！同時留言道：我覺得還行啊！暴君博士起碼有個人能去愛，這也很幸福不是嗎？我連能愛的人都沒有，每天只能愛自己的左右手。啊，順便一提我最近學會了瑜伽，很快我就可以愛自己的舌頭了……”

    “他可不可憐我不關心，但艾莉絲很明顯對這個‘父親’懷有異樣的感情吧？得虧是沒成，不然不就是《鬼father》現實版？”

    “水友‘怎么忍心抓你，我的杰瑞’打賞給主播一個爆裂火球！同時留言道：在真愛面前，倫理根本就不是問題！更何況暴君博士和艾莉絲，根本沒有實質意義上的血緣關系！

    你們不懂真愛，當有一天，你們遇到自己的真愛之后就會發現，你根本就無法把注意力從他/她身上挪開，那種感覺就好像你手機欠費斷網，而對方身上有wifi一樣！”

    “就算沒有這層倫理問題，他倆的年齡相差也太大了吧？真較真算年齡的話，他們都不能算大叔與蘿莉，只能算爺爺與孫女！”

    “水友‘老娘就愛小鮮肉’打賞給主播一個毀天滅地！同時留言道：前面的說得對啊！太變態了！年齡差距這么大還要上，老男人全都是變態誠不我欺！”

    “別人說老男人是變態也就罷了，樓上的富婆你看看你的ID，你也好意思說這句話？你難道就比那些老男人強到哪去？他們是老牛吃嫩草，你不也是老陰抓小雞嗎？”

    “……”

    艾莉絲經過了這么多年的被實驗，精神力、反應力方面，比直播間中的那些水友們強大太多了，再加上暴君博士的靈魂爆散就在她的眼前，很自然的，自己這個暗戀對象的一切，都落入了她的眼中，此時她心中情緒之復雜，根本就不是一兩句話能說得清楚的。

    身為她曾經的朋友，零號知道艾莉絲現在需要傾訴，需要把自己心里的話說出來，于是她沒有著急殺死舔食者母體，而是很善解人意的問道：

    “怎么樣？得知自己曾經暗戀的對象，其實是自己的‘假爸爸’，他對自己的關心，全都不是發自本心，而是被強制‘設定’好的感覺……如何？”

    “我才沒有暗戀過他，博士什么，我最討厭……了。”下意識的反駁了一句，艾莉絲忽然想起暴君博士此時已經死了，死的不能再死了，自己也不知道傲嬌給誰看，不由的自嘲一笑，帶著點落寞、茫然的神情承認道：

    “好吧，我承認，在被當成實驗品的那些年里，總是會給我一些特殊對待、額外優待的博士，就是我傾心的對象。那時候仿佛就感覺是被一個類似于父親的人關心著、愛護著，而我本人卻非常貪心，不僅想要享受這種親情式的感覺，還想要更進一步，將自己幻想中的愛情，也強加于暴君博士身上。”

    說到這里，艾莉絲臉上閃過一絲羞赧，她有些不好意思的笑道：“其實回過頭來一想，博士只不過是比起其他人，對我的虐待少一些罷了，我卻對他感恩戴德，愛他愛到想和他融為一體，簡直就是斯德哥爾摩癥患者、重度受虐癖一樣……”

    “我能理解，在我那段黑暗的經歷中，我也有過和你一樣的心態。”零號聳了聳肩：“能少被虐待就是天大的福氣了，每天都承受一百分的痛苦，自然就會對那個讓你承受九十分痛苦的人感恩戴德……

    這個話題以后有機會再說吧，我現在其實就想知道，得知了事情的真相之后，你現在對暴君博士是什么感覺？他畢竟……嗯，殺了你的親生父親不是嗎？更何況，你的親生父親那么愛你，在自己死前，還要把關于你的一切都安排好。”

    “硬要說的話，我現在……根本就沒什么感覺，對那個所謂的親生父親。”

    出乎意料的，艾莉絲居然給出了這樣一個答案，看到零號略帶一點驚訝的表情，她拍了拍自己的魚鰭，說道：

    “親生父親我從未見過一面，自有記憶以來，所有的關心、愛護都來自暴君博士一人，即使現在知道了，暴君博士的愛都是虛假的、被人操縱的，只是那個所謂的‘親生父親’愛的延續，但我也很難對他有什么實感，更多的感覺，就像是聽了一個遙遠的、與自己毫無關系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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