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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士兵們的議論，驚醒了洪承疇，那幾名女人，一定是在告訴漁民真相：明軍不是她們的仇人，而是從紅毛手里解救了她們，是她們的恩人。

    洪承疇想起，紅毛在捕獲這些女人的時候，也許旁邊還有他們的族人，“給他們送兩個紅毛過去，看看他們的反應(yīng)，再做定奪。”

    士兵們推出兩名被捆住手腳的紅毛，橫放在馬背上，然后在馬臀上輕抽了一鞭，讓戰(zhàn)馬載著紅毛，迎向前面的漁民。

    漁民將兩匹載著紅毛的戰(zhàn)馬，圍攏起來，見馬背上是被捆綁的紅毛，立刻有人又是尖叫，又是手舞足蹈，一副世界末日的樣子。

    所有的漁民都緊張起來，他們用木棒的尖端，指向馬背上的紅馬。

    在人群面前，戰(zhàn)馬緩緩?fù)Ｏ聛恚斡赡懽哟笠籨iǎn的漁民，將背上的紅毛拖開。

    漁民們圍觀著兩名紅毛，那四名女子，從后面趕過來，看到地上的藍眼睛紅頭發(fā)，她們第三次集體發(fā)瘋，還用光光的腳板狠狠地踩踏躺在地上的紅毛，有一名女子的腳板，切好踩在一名紅毛的襠部，那紅毛頓時像殺豬般嚎叫……

    漁民們上前拉住又哭又鬧的四女子，女人還不容易才穩(wěn)住情緒，她們悄悄用手背抹去眼淚，一邊和漁民們說著什么。

    女人們的情緒穩(wěn)定了，但漁民們像是發(fā)了瘋，無數(shù)的木棒，帶著萬腔的怒火，從不同的部位插向紅毛的身體。

    紅毛們頓時付出一**的慘叫，叫聲就像是水面的波浪，遠遠蕩了開去，也傳到明軍的耳朵，洪承疇霎時產(chǎn)生了新的期望，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也許他這一趟來對了。

    漁民拔出木棒時，洞口都會有一注殷紅的鮮血，順著木棒的尖端，狂瀉而出。

    也許是因為身子被捆綁的緣故，血液留得太快，眨眼之間，就有狂瀉轉(zhuǎn)為汩汩地冒出，再轉(zhuǎn)為順著皮膚流淌，兩名紅毛的慘叫聲，越來越弱，在突然發(fā)出殺豬般的嚎叫之后，再無聲息。

    不遠處的明軍，都經(jīng)歷過北伐戰(zhàn)爭，在戰(zhàn)場上見慣了殺人，但是他們看著漁民殘忍地刺殺紅毛，甚至紅毛已經(jīng)沒有生命特征的時候，還遭到他們的刺殺，也是心有余悸，他們暗暗發(fā)誓，無論如何，絕不能讓這些沒有開化的野人，靠近自己。

    明軍擔心的事情，很快就發(fā)生了，漁民們在刺殺了紅毛之后，又集體向明軍撲過來。

    四名女子引路，跟在她們的身后的中年人，頭戴前進帽、冒后插著一根雉雞尾羽，尾羽又長又鮮艷。

    從雉雞尾羽的長度，不難猜出，他可能是這群漁民，甚至是這個部落的首領(lǐng)，跟在他后面的漁民，間或也有頭插雉雞尾羽的，但尾羽的長度都是短了一大截。

    士兵們頓時緊張起來，燧發(fā)槍不由自主地指向這些漁民。

    “別緊張，他們沒帶木棒。”洪承疇發(fā)現(xiàn)，漁民撲過來的時候，已經(jīng)將手中的木棒，扔在紅毛的尸體旁邊，現(xiàn)在都是空著雙手，既然他們肯放下武器，應(yīng)該沒有惡意，即使他們有歹意，雖然燧發(fā)槍的距離太近，沒有射擊的機會，但明軍士兵身上都配有馬刀，近戰(zhàn)也不會吃虧。

    士兵們這才發(fā)現(xiàn)，原來自己太緊張了，也許被是漁民的殘忍所震懾，仔細看時，漁民們果然空著雙手，一副耷拉著腦袋的樣子，根本沒有了剛才刺殺紅毛的那股子兇狠之氣。

    在洪承疇面前二十步的地方，親兵攔住了四名女人，以及她們身后的漁民。

    四名女子回首看了看跟在她們身后的雉雞尾羽男，那人只又回顧了身后的其他幾名隨從。

    他們幾人一起上前，右手輕diǎn額頭、前胸和左右臂膀，然后雙膝跪倒，恭恭敬敬地叩在洪承疇的戰(zhàn)馬前。

    有些行動是人類的共性，即使沒有語言上的交流，雙方都能看得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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