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1997年11月1號,星期六,天氣沒晴,也沒雨。陰,冷,潮濕,有北風。 按照日歷上的規劃,今天要去醫院做一年一次的全身檢查。 所以鄒艷霞一大清早就起來了。刷牙、漱口、洗臉,用護膚品打理好皮膚,對著鏡子順理頭發時,還能透過梳妝鏡看到昨晚被滋潤過的、紅撲撲的臉。 想起昨晚自己的腿被那人沒羞沒臊的捉摸,鄒艷霞臉一下就紅了,暗暗唾棄自己一聲“沒出息,竟然對他予以與求”后,趕忙趕忙離開洗漱間去了廚房。 她今天早上準備做牛肉面,四個人的牛肉面,要早點處理好牛肉哨子。同時還要清蒸四大只澳洲雪蟹。 林義也沒賴床很久。因為金妍和冷秀踩著點就來蹭吃蹭喝了,一來嘰嘰喳喳的熱鬧個不停。 按冷秀的話來說,不把一大袋子澳洲蟹蹭完,到其它地方吃飯都感覺不香。 林義起床,整理一番,來到廚房查看了下用海鹽水養著的18只澳洲蟹,還是活蹦亂跳的,放心了。 說實話,他對養殖海鮮沒什么經驗,家里的水缸和制冷設備等都是樓經理送的,人家考慮的很周到,所需設備一律配備齊全。 這樣子省了林義很多事。要不然為了吃幾頓海鮮,還要這么麻煩,擱他自己動手是萬萬不能的。 真的是,懶都懶不過來了,哪還有時間勤快。 看到冷秀拿個衣架在那一下一下又一下地撮雪蟹,還自帶銀鈴般的笑聲。讓一旁觀著的林義心好無力,頓時問: “你家不是在胡建廈門嗎,聽說那里的人個個有錢,又個個愛說話,又在海邊,連個雪蟹都沒見識過?” 冷秀掩嘴“竊竊竊”一笑說,“本姑娘可是城里人,又不是漁民,哪來的機會天天見海貨。” 算了,不和這貨一般計較。 轉過身用腳輕輕踢了踢正蹲著擇配菜的金妍,示意她讓個路。接著林義就大爺樣子的背個雙手離開了廚房,去了樓下散步。 躲在家里還沒知覺,下了樓才發現,今天不一樣了。 呼吸開始冒白氣了,路上行走的人大多披了外套。 連電線桿上的麻雀都沒以往活躍了,排成一線縮在電線上,時不時啾啾幾聲,在呼嘯的北風里蕩著秋千。 林義立在屋檐下觀望了會麻雀,心想這些可愛的貨色看一眼就少一眼。隨著城市化的發展,隨著工業化的大步前進,以后很難在這種大城市看到它們了。 同刀疤老婆和禹芳一干人打個招呼,心情大好的林義開始了難得一次的遛彎。 從書店出來左拐進入一條小路,煎餅果子、火燒豆汁、肉夾饃、肉餛飩、豆腐腦、拌面、云吞、腸粉、瑪仔..... 賣早餐的小攤兒一個連著一個,熱氣從每個鍋子里升騰著,最終連成一團白霧,把這一片兒都籠了起來。 有人把自行車停在一旁,連鎖也沒上,就用北方口音吆喝著:“老板,來兩份腸粉,一碗豆汁兒。” 有人則一邊從這一團團霧氣中走出來,一邊還不忘抹一抹吃豆腐腦時留在嘴角上的殘漬。 來到交叉路口,林義見到了湊在一起圍著聊天的煙酒店、雜貨店、洗衣店等各路大爺大媽后,也是立在一旁聽了會閑話。 只見洗衣店大媽偷偷摸摸說:昨晚她們樓上地震,剛開始把她下了一大跳,但是后面傳來的“殺豬聲音”讓她放心了,原來是上面住戶的男人回來了。 聽完殺豬的趣事,雜貨店的大爺又講:“我在越秀區的那套房子要拆遷了。” 旁邊有人立即捧場問,“為什么拆遷啊?” 雜貨店大爺背著手加大聲音說,“要修建地鐵,我那套老房子在規劃線上。” 頓時有人羨慕,“你瀟瀟灑灑活了一輩子,到老還能掙一筆入土錢。”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