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時間在自言自語中度過,公孫策從單人別墅走到醫生的診所,又從診所走回原本的寢室。記憶的碎片在邏輯的引導下逐漸串聯,平等王很強不是讓人驚訝的事情,這家伙的特殊性從最開始就有所凸顯。 首先,是那神出鬼沒的聯絡能力。他公孫策分明沒修荒相法,平等王卻能和他有所聯系。這件事在當年無知時好像沒什么,細想起來卻全是問題。沒有龍軀的王者絕非全能,哪怕命運王也需借助渦流才能與他溝通。他們兩人之間怎會有關聯?他公孫策是寂靜王的種子又不是平等王的種子,這聯系應當來源于另一個地方。 蒼穹之都。公孫策腦中靈光一閃。蒼穹之龍肯定就是平等王的肉體,蒼穹之災根本是這家伙在幕后一手主導,而平等王所用的手段…… “啊啊,當然了,‘掠奪者’。從最開始就擺在明面上,完全就是他的風格……”公孫策自言自語。 那么機會呢?他總需要一個集中的機會才能用出這把戲。 記憶中的線索被思考迫出,公孫策想起了自己的虛言印,關于欺瞞至高神的“欺詐之蛇”。他進一步想起當年司徒弈導演的戲劇,在天上爭執不休的天使,降下終末災害的天使,以及在眾天使間奔波不休的,擔當信使的藍色小丑…… 這樣一來過程和手段都能確定了,這家伙的計劃全貌當真簡單又惡劣得嚇人。可平等王的特殊性究竟從何而來?他為什么會如此強大?那應當不僅僅是合一術式的加成,合一術式是計劃成功后的結果。重新整理思路,看看還沒解決的問題。龍種。他有兩個種子。會和這有關系嗎? 是龍種的數量是第二個異常點。無限王有卡爾黛西亞和云瓔瑯兩個種子,這姑且可以理解為這是她身為恒常法起源的特殊性。可即便如此云瓔瑯也是到后來才“新”加入的種子,她更可以解釋為隨蒼穹之災影響加劇而自然出現的超能力者。可平等王從一開始就有真帆和巴德曼兩個種子,這說明他從最開始就和其他王者不同。 種子的力量應當是關鍵。巴德曼是掠奪,這力量在輪回中體現得淋漓盡致,可真帆姐呢?荒斗神我輪回和肉體看上去沒有關系,她的意義究竟是…… “肉體……”公孫策喃喃自語,“真帆姐的肉體……” 靈感的光芒在腦中閃爍了一瞬,公孫策飛快地跑向診所,拉開真帆的辦公室大門。真帆正坐在辦公桌前,手中翻著一本相冊,他匆匆瞥了一眼,看到了幾張大學時期的照片。真帆第一次進實驗室的照片,真帆參與機神項目的記錄,真帆和他們在外面聚餐……最后一張照片是她和塞西爾博士的合照,照片的背景是塞西爾的辦公室,不起眼的角落里擺著另一張照片,勉強能認出年幼的博士與另一名綠發的女子。 “怎么了?”真帆困惑地說。 肉體。機神。塞西爾。柏奧利。木械之州。實驗。一個個詞匯從腦海中迸發出來,過去的經歷如線般將其穿在一起,公孫策一把抓住她的手。 “回答我一個問題。”公孫策的眼神專注得嚇人,“在木械之州的時候,柏奧利問過你的龍軀永生實驗。不考慮成本和投入,你能做到嗎,真帆姐?” “可以。”真帆毫不猶豫地說,“如果我真的愿意,我能夠做到。” “果然是這樣,我懂了……”公孫策松開她的手,“多謝,真帆!” 他躬身抱了真帆一下,隨即大步走出了診所。真帆注視著他的背影,用手指卷著灰藍色的發梢。 “似乎有了精神一些,太好了。” · 公孫策走出單人別墅,在崩毀的都市中大步奔跑。至此他已經理解王者的計劃,事件的前因后果都已全部解明,運轉自如的思緒猶如電光。可還有最后一層障壁擋在思維之前,讓他難以發出笑聲。 那是無法跨越的高墻,那是無法打倒的敵人。平等王絕對不敗的戰斗方式,那沒有任何線索的不知名術式,無限而無敵的“距離”。線索有了,經過解明了,敵人的真身已在腦中,可是推理的子彈無法射出。哪怕擁有再鋒利的劍刃,無法觸及對手也就沒有意義。 那會是時空能力嗎?可秩序王才是時空的主宰者,他的天魔也不會敗給區區距離操控。那么是幻術?認知擾亂?現實修改? 一個個提案快速提出又被公孫策自己否決,天魔的力量不應被這些小小的障眼法阻礙。平等王究竟用了什么手段,到底如何才能打倒他……! “該死……!” 想不出來,思考混亂,本應喊出的話語被堵塞在胸腔中,帶來難以形容的惡心感。公孫策撐著膝蓋,大口喘息。 抬起頭時才發現時間已經入夜,不知不覺間他跑回了棘刺區,來到了自家公寓樓的天臺上。那夜景熟悉得令人心痛,公孫策喘了一陣,慢慢坐下。他按了一陣腦袋,抬頭凝望頭頂的星空。 咚。他的腦袋被敲了一下,不輕不重的力度正如每一日的打鬧。公孫策轉頭,看到黑發的女武者收回刀柄,單手叉腰威風凜凜。她穿著黑紅色的勁裝,戴著復古的大檐帽,這套衣服穿在她身上竟然格外合適,隱隱比正主還要英姿颯爽。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