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陳志明的府宅之中。 陳志明與耶律普速完的這頓酒一直吃到了傍晚時分。 這期間那當(dāng)真是酒池肉林,光是跳舞的少女就足足換了六撥! “哈哈,兄弟,你看本官這府里如何啊?”陳志明端著酒盞問耶律普速完。 耶律普速完美美的喝了口酒,大笑道:“哈哈哈,果然還是你們宋人會玩。此間樂,不思遼也!” 兩人對視一眼, 一起大笑。 兩人正喝著,忽然府中管事著急忙慌的跑了進(jìn)來,一進(jìn)門便大聲道:“老爺,不好了!外面,外面好多的暴民沖著咱們這邊來了!” “暴民?又是何人如此大膽啊?”陳志明壓根就沒當(dāng)回事。 像這種暴民鬧事的時候,平時總有。 他當(dāng)恩州知府這段時間至少已經(jīng)鎮(zhèn)壓了八起,里面不少帶頭的現(xiàn)在都還在牢里呆著呢。 耶律普速完一驚,提醒道:“陳知府,要不咱們還是趕緊跑吧!” “誒, 你瞧你,”陳志明不屑道:“本官好歹也是這恩州知府,什么樣的場面沒見過?這幫刁民,都是記吃不記打的貨!之前本官還是揍的輕了!管事,你隨便帶些人出去,將人打散,把帶頭的抓進(jìn)大牢不就完了?” 那管事的擦了把冷汗,道:“老爺,是……是清河縣的鄭恐帶頭來的!足足有三千多人那!” 鄭恐! 一聽到這名字,耶律普速完霎時間臉色發(fā)白,一頭鉆進(jìn)桌子底下,瑟瑟發(fā)抖:“完了!完了!他居然殺過來了!這下全完了!” “鄭恐?!他怎么會來這?!”陳志明一愣,手中酒盞啪的一下掉到了地上,急聲道:“莫都監(jiān)呢?!” 管事的咕嘟一聲吞了口口水:“被綁的嚴(yán)嚴(yán)實實,當(dāng)旗插地上了!” 陳志明又問:“那把守城門的趙都頭呢?!這幫蠢貨怎么會把他們給放進(jìn)來的?!” 管事的囁嚅道:“趙……趙都頭已經(jīng)叛變了……” “這幫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廢物!”陳志明狠狠一拍桌子, 當(dāng)即起身,道:“走, 隨我上樓看看!” 他當(dāng)即帶著管事便上了二樓,往外一瞧,頓時一屁股坐在地上。 因為整個陳府,已經(jīng)被里三層外三層圍了個水泄不通! 看那場面,何止三千人! …… 外面。 曹輝站在陳府大門前,環(huán)顧四周。 很快場面安靜下來。 他現(xiàn)在身體倍兒棒,聲如洪鐘,大聲道:“各位父老鄉(xiāng)親請了。老朽曹輝,乃清河縣元豐六年舉人。今次與鄭恐鄭相公共同來此,乃為解決貪官污吏為禍百姓而來!” “輝有一言,請諸位靜聽。” “自宋祖臨御天下,皆中國居內(nèi)從制夷狄,夷狄居外以奉中國,未聞以夷狄居中國而制天下者。彼時君明臣良,足以綱維天下,然達(dá)人志士,尚有冠履倒置之嘆。” “然今有賊臣恩州知府陳志明,勾結(jié)遼人公然荼毒我宋朝百姓。我清河縣商戶與其公平公正交易, 互通有無。奈何遼人不守規(guī)矩,交易后與賊臣勾結(jié), 竟派官差公然前來搶劫紋銀五十萬兩!” “夫人君者斯民之宗主, 朝廷者天下之根本,禮儀者御世之大防,其所為如彼,豈可為訓(xùn)于天下后世哉!” 曹輝不愧是舉人出身,這種話張口便來。 可是下面有不少人卻是聽的云里霧里,疑惑中便詢問身邊有學(xué)問之人,于是就有人為他們解釋—— “這話的意思就是,這狗官陳志明把遼人當(dāng)親爹,勾結(jié)外族禍害我們宋人。人家公平公正交易,他們嫌虧,就勾結(jié)這狗官想要強(qiáng)搶清河縣商戶五十萬兩銀子。所以這位曹巨人和鄭相公才來為那些商戶們出頭。” 頓時那些還不清楚來龍去脈的人便義憤填膺:“原來是這樣!怪不得呢!干的好啊!那些遼人太不是東西了,我家的商鋪都被搶了六大壇油,至少損失了三百兩!” 周圍眾人紛紛點頭:“正是如此!必須要干倒那狗官!” 這時候曹輝繼續(xù)道—— “賊臣陳志明,為禍鄉(xiāng)里禍亂百姓,失君臣之道,專權(quán)毒虐,人心離叛,使我恩州之民,生者骨肉不相保,何其慘耶?” “我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如今老朽六十有四,深感再不為百姓出頭,將來如土之日必后悔也!” “遂今日豁出這張老臉,與鄭相公共來此,為民除害,替天行道!” 曹輝這話說完,頓時便有幾十名百姓沖出人群,痛斥陳志明的罪狀。 一開始,這些人群之中,有三成是真正被荼毒的百姓,有兩成是跟著鄭恐一道來的清河縣商戶,倒是有五成是看熱鬧的。 當(dāng)曹輝這些話講完,再加上那些被害的百姓們站出來,頓時就又有三成百姓起了共情之心,痛罵陳志明! 而就在此時,剛好有一群人走了過來。 那些人分開人群,站到了隊伍最前面來。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