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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逃避和奔前程有區(qū)別嗎？反正都是去邊境從軍。”張文擎初次的話多了些，“其實我也只有這一條路，如若還在慶城縣，恐怕就要做一輩子巡檢，即便是立功得賞，最多能夠‘混’到父親的縣尉一職。”

    “你覺得當(dāng)一個縣尉很委屈嗎？”梵音微皺了眉，張文擎看她道：“復(fù)雜，雖為護衛(wèi)縣內(nèi)治安一職，可每日所想、所聞、所見以及要處理的事比文官還要復(fù)雜，我沒那份本事，也做不到。”

    “去邊境從軍便不需要復(fù)雜了？”梵音的追問讓張文擎不知如何回答，“或許不會吧？殺敵，立功，總好過計較這些彎彎繞繞。”

    “還是在逃避。”梵音的評價讓張文擎心里一疼，可嘎巴了兩下嘴又不知該如何解釋。

    “面來了！”

    趙陽的聲音響起，二人便停了剛剛的話題。

    梵音與趙陽也說了前去訂劑量瓶子的事，趙陽欣喜若狂，“如若那樣就好了，我媳‘婦’兒也能幫一把手，總好過我現(xiàn)在一個人忙個不停，偶爾還會出錯！”

    “如若這個事定好，那鋪子就再雇上兩名伙計，你只在一旁盯著就好，不必親自動手了。”梵音的話讓趙陽有些猶豫，“那能行嗎？”

    “為什么不行？”梵音的反問讓趙陽不知如何回答，“只是擔(dān)心他們做不好……”

    “有你盯著，你何必?fù)?dān)心？”梵音笑著道：“有人煮面、有人炒蔥姜、有人放下料、有人盛湯，而你只需自己下最重的幾味料，也不怕別人偷了手藝去，如此一來，你的活就輕松了，將賓客招待好，若事情進展順利，還可以商議下把鋪子往大了做，這又有什么不好的？”

    趙陽聽了面‘色’當(dāng)即大喜，“還是大小姐聰明！”

    “這世上就沒有什么是做不成的，前提是你要敢于嘗試，有人吃了一輩子的白米粽子，也有人嘗試著往里加了紅豆紅棗，即便失敗了又如何？起碼你知道這事行不通，大不了你再親自去上灶就行了！”梵音看了一眼張文擎，繼續(xù)道：

    “如今已經(jīng)有了底子，不似之前賣不出面就吃不上飯、穿不暖衣了……”

    趙陽笑的甚是歡，有意與梵音再說一說后續(xù)的打算，可賓客太多，他又被叫了出去。

    屋內(nèi)除了兩碗熱氣騰騰的面之外，便只有默聲無語的兩個人。

    張文擎知道梵音剛剛的話也無非是在提醒著他……

    “你說的對，我不是吃不上飯、穿不暖衣的乞丐。”張文擎自嘲的一笑，隨后問道：“你為何要開面鋪？文人行商不是看做很低等？”

    “因為家里窮啊！”

    “楊主簿不是有月俸？”

    “還在欠著債呢！”梵音數(shù)數(shù)手指頭，“再過些日子就會還清的，若指望父親的月俸恐怕還要再攢三十年！”

    張文擎不知還能說什么，梵音忙碌一上午早已經(jīng)餓的饑腸轆轆，大口大口的吃上了面。

    這個丫頭怎像是十一歲的小姑娘？她將來會嫁一個什么樣的人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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