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郭陽只能再次催促余秦加快夏日套裝的研發(fā)速度,來年一定要用上。 同時,也讓行政對外采購本季的防曬驅蚊等用品,現場人員先一人一套,至少能有個心理安慰。 透過窗戶,往日清晨還能望見祁連山上面的積雪,如今積雪也看不見了。 航拍無人機已經迅速到位。 配合天禾的技服人員,如今西北各地農業(yè)區(qū)都有航拍無人機的身影。 各種數據也匯總到了郭陽這里。 酒泉旱情還算好的。 甘、陜、寧、青、蒙都遭遇了不同程度的旱情。 河西部分沿山地、山旱地玉米植株枯黃,部分川區(qū)雌雄穗發(fā)育受阻。 隴中部分地方馬鈴薯出現葉片萎蔫和干枯,中藥材長勢也較差。 陜北大部及關中東北部也都出現了嚴重的旱情,有數萬農村人口,和兩萬多頭大牲畜出現臨時飲水困難, 還有些玉米直接干死了, 也有農民早早見形勢不對,就把玉米苗子砍了拿去喂牛,免得干狠了不好砍。 寧省南部山區(qū)35萬人出現飲水困難,近10萬人靠遠距離挑水度日…… 這甚至一度讓人想到了1929年。 那一年西北大旱,有人說是百年不遇,有人說是三百年不遇的大荒年。 直至今日,西北當地依然流傳著這樣一首當年的民謠。 “民國十八年,來人吃人來狗吃狗,鴉兒雀兒吃石頭,老鼠餓得沒法走……” 200多萬人活活餓死,300多萬人逃離家園,剩下的吃樹皮,觀音土等等。 左公柳也是在那三年里砍伐殆盡的。 但從天禾傳回來的信息來看,目前大部分地區(qū)都還是好的,沒有出現大面積減產和絕收。 引大入秦、桃山引水、景泰川電力提灌、各種灌溉渠道、水庫等等完善的水利設施都發(fā)揮著巨大的作用。 而在這之外,膜下滴灌、干播濕出等各種技術的應用,以及品種的進步,也讓農業(yè)抵御旱災有了武器。 在寧省中衛(wèi),當大地一片焦黃時,種在碎石里的硒砂瓜,仍然有可喜的收成; 在定西,依靠著更耐旱的馬鈴薯品種,中北部黃土高原干旱區(qū)多數馬鈴薯種植戶還保留著豐收希望; 在景泰干旱山區(qū),砂石縫中也生長著一種特有的小麥——和尚頭,即使干旱,依然還能保留著收成; 在春小麥區(qū),農大培育的‘西旱1號’春小麥,也即將迎來收獲; 在金昌的農場里,天玉8號全株青貯玉米展現出了極強的耐旱性; 在河西走廊,天禾耐旱的、大豆、玉米,也靠著生命的本能和極少的節(jié)水滴灌,維持著不多的墑情; 在戈壁上的日光溫室里,番茄、辣椒、黃瓜、茄子……果蔬王國依然豐富著人們的餐桌。 所以,這個時代即使再怎么干旱,吃的總是不缺的,還不至于讓人陷入絕望。 在有限的水資源里,能做到這種程度,已經是一種成就。 只是還不夠。 尤其是對嘉禾來說。 西北春小麥區(qū)的天麥1號面臨大面積減產,旱區(qū)的天玉1號也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影響。 有些地區(qū)的蔬菜更是損失慘重。 而且這還只是七月中旬,八月份的情況還不知道。 如果再旱下去,成災面積和絕收面積只會越來越多。 郭陽回過神來。 有了無人機提供的旱情數據,對于整體的抗旱減災是極為有利的,至少能把損失降到最低。 小精靈也在這種高強度的應用中,反饋了眾多的使用數據。 郭陽突然間想到,沙海的情況怎么樣了呢?那七口沙漠里的自流泉還在不在?于是他撥通了陸漢斌的電話。 “今年荒漠區(qū)的刺蓬、梭梭等荒漠植物長勢很差,栽植的梭梭林為適應干旱環(huán)境,也開始萎縮變得矮小。” “飛播的牧草長勢也很差,很多都枯死了。” 陸漢斌笑道:“但沙棘和紅麻的情況很出乎意料,根系扎得很深,感覺比梭梭還要耐旱。” 郭陽問:“青土湖那幾口自流泉呢?” “還在。雖然石羊河和紅崖山水庫都很缺水,但青土湖這邊的濕地范圍沒怎么受到影響。” “甚至因為瀚海紅麻的存在,植被反而更茂盛了,感覺就像是一抹小小的綠洲。” 陸漢斌也極度不可思議。 景電二期調的水進了紅崖山水庫,但沿途的農業(yè)灌溉和損耗就用掉了絕大部分,梭梭林還要取水澆灌。 相當于上游幾乎沒有來水。 在干旱的沙漠環(huán)境里,水份蒸發(fā)是極為恐怖的。 然而,即使在這種情況下,靠著幾口自流泉的涓涓細流,整個濕地的環(huán)境卻維持住了。 “就是再不下雨,和大領導的兩年之約很可能完不成。” “能有現在的局面就不錯了。”郭陽說道:“上次大領導是九月中下旬來的,這還有兩個月時間。” 陸漢斌說:“也是,總不可能一個夏天都不降雨吧!” “天熱,干活的時候注意員工安全。” 夏季,沙漠里最重要的工作就是抗旱澆水。 人工種植的一兩年生梭梭林,還抵御不了太久干旱,需要進行人工補水,不然就只能枯死。 烈日下澆水的滋味也不好受。 很多人還不習慣做防曬措施。 一不注意,就可能撂翻一兩個年齡偏大的工人。 不過瀚海紅麻和沙棘的生命力,以及涵養(yǎng)水源的能力,依然超出了郭陽的預計。 那幾口自流泉大概率是來自沙漠邊緣的地下水,水量很小,能堅持到現在,除了沙棘和紅麻的能力。 郭陽想不出還能有其它什么原因。 這兩種植物是值得大力推廣的。 尤其是在河流以及輸水渠道的周邊,既能減少水分蒸發(fā),還能改善小氣候,用處很大。 但單這兩種植物也不夠,未來還得豐富類似的植物組合。 “咚咚咚…” “請進。” 當郭陽想得入神時,辦公室傳來敲門聲,豐凱的蒲飛帶著牧草機械部的柯天秀走了進來。 “你們終于來了啊。”郭陽說道:“嘉峪關可天天都在催我。” 從上次的座談會結束后,嘉峪關就一直在緊跟著嘉禾的動向。 知道郭陽在乎北大河的生態(tài)環(huán)境,為了表示誠意,嘉峪關在排污治理上已經動了起來。 上游的鏡鐵山礦區(qū)生態(tài)修復工程,也已經開始在走招標的流程手續(xù)。 聽說嘉峪關私下里還做了一些準備。 “這次去烏市,碰到了許多意想不到的人。”蒲飛的臉上帶著些壓力。 “碰到誰了?” 郭陽讓兩人坐下后,給兩人各自泡了一杯紅麻茶。 “福田雷沃重工也有意向在烏市建廠,已經與廣匯集團完成股份制合作。” “白俄羅斯的國際知名廠家明斯克的組裝廠也在烏市開工。” “另外,一拖集團上個月也悄然到了烏市,與高新區(qū)簽下一紙合約,將投資數億建東方紅裝備機械公司。”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