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老板,你可真是太會說了,趙部和焦臺長剛才那神情,漬漬,太精彩了。” 回去的車上,付秋雁回想起今天交談的一幕幕,仍然意猶未盡。 郭陽哈哈笑道:“我這也是看人下菜,搞宣傳的,不就喜歡挑好聽的說嗎?說白了,這事情如果做漂亮了,也相當于是在歌頌國家的豐功偉績,上面有幾個人會不喜歡呢!” 其實,在郭陽暢想了一番‘飛’遍神州大地,幀幀山河皆入畫的場景后,趙成毅和焦寧就意識到了這部片子的宣傳價值和政治意義。 何況還有老美《航拍美國》這一茬? 所以,交流到最后幾乎暢通無阻,宣傳部和央視會一路幫助協調各地方部門和各大軍區。 趙成毅和焦寧也沒提什么要求,可能是還沒見到成片,如果第一部引起了轟動,宣傳部和央視肯定會有想法,但那時候這個項目也離不開嘉禾了。 付秋雁沉吟了一陣,說道:“老板,我感覺你在暗示我。” 郭陽愣了愣,說:“我可沒有,其實,我寧愿嘉禾再低調一點,我個人也更應該再低調一點。” 付秋雁訝然道:“老板在商界很有名,但在大眾群體中,其實也不是人盡皆知。” “真要人盡皆知,那就麻煩了。”郭陽想了想,說道:“以后,嘉禾能影響到的媒體渠道上盡量不要提我的名字吧,影像資料也保密。” 這也是郭陽為了自己的安全著想。 因為一旦在阿三大規模搞事,就相當于打開了潘多拉魔盒。 此前,嘉禾和孟山都、杜邦只是在國內有業務上的摩擦,但隨著嘉禾進入南美,如今又對阿三有想法。 就相當于和孟山都徹底撕破臉了。 你死我活的那種。 大農業本就是這樣,大部分環節利潤都很低,所以都在搞全產業鏈,但也還有另一種方式:壟斷。 就像孟山都壟斷了阿三的棉種,以及阿根廷的大豆種子市場一樣。 雖然壟斷總有打破的那一天,但孟山都早就在壟斷的幾年時間里就為股東賺取了幾十年的利潤! 所以一旦有壟斷的機會,跨國農業資本就會露出它真正的獠牙。 而現在,嘉禾是要打破孟山都的壟斷,乃至于在海外創建自己的壟斷市場。 其中,所牽涉的利益集團不知幾何。 所以,即使不準備出國了,郭陽也打算讓自己潛藏起來,沒事別公開露面。 付秋雁雖不知道具體緣由,但她做事一向聽話,在高管團隊里也一向低調,郭陽和其一說,她就了然了。 將付秋雁送回了微光公司,郭陽又去了嘉禾超市,精心準備了各種禮品,隨后又給林可青發了一條信息,言明下午就將去拜訪劉老爺子。 林可青已經回了蘭市,其父母好像也是在蘭市,但即使在京城,郭陽也沒打算現在就去拜訪。 中午到屋頂農場餐廳吃了個飯,郭陽在羅修的陪同下來到了水木大學。 劉老爺子就在這里養老。 時間還早,郭陽和羅修就漫步在這座高等學府。 清華園歷經三百多年的變遷,發展至今,園內古建筑、山形、水系猶在,萬泉河水奔流穿過校園; 老樹的古樸,新枝的妖嬈,將清華園裝點的更加美麗。 園里花卉樹木品類眾多,只消一會兒,郭陽就看花眼了,很多品種連他都沒有見過。 不過卻沒有見到值得他下手的品種,逛了一會兒,到下午快兩點時,郭陽才來到了一座獨棟院子前。 院子的籬笆上爬滿了藤蔓,院子也長滿了各種園林植物,菊花、梅花以及其它各種花卉,甚至還有不少嘉禾的花卉品種。 這時,剛好有一個白發蒼蒼的老爺子在院子里伺弄著植物。 估摸著這就是劉老爺子了。 郭陽和羅修才在院門口站了一會兒,那老爺子就注意到了他的身影以及手中提著的禮物。 “嘉禾的郭陽,郭總?”老爺子迎了上來,面色不善,“我還以為你這次也不會來呢,挺有傲氣的,進來吧。” 郭陽沉吟了下,終究沒有反駁,和一個老頭置氣何必呢? 真要說起來,你劉老也從未邀請過他郭陽,他又為什么要上門呢! 一切都只是他和上面一廂情愿,以為嘉禾在面對困難時,會想著借助他的力量,然而,郭陽卻通過自己的方式解決了。 “劉老院子里這花草長得不錯。”進了院子,郭陽稱贊道。 注意到郭陽的目光,劉老說道:“還行,無聊的時候弄弄,打發時間,比不得嘉禾。” “即使是嘉禾專門聘請的花匠,也不一定比得上劉老這處園子。” 這是真心話。 走進來之后,才發現園子里的嘉禾系植物比想象中多。 藍紫漸變色的彈落眼睛,枝頭長滿花苞的噴雪花,寒風料峭中的臘梅,蓄勢待發的冰生雪球溲疏,翠綠挺拔的西北蓍草,被薄膜籠罩保暖的藍雪花……每一株植物都得到了精心的照料。 劉老也能聽出這話不是刻意恭維。 人老了,子孫又大都在國外高校任教,孤苦伶仃的留在清華園養老,也就養花種草這點樂趣。 能得到人真心的稱贊,這個人還是這些植物品種的所有者,這讓他面色上也露出了些許笑容。 “天禾的園藝植物也讓我大開眼界。”劉老領著兩人進了屋里坐下,郭陽和羅修也把帶來的禮物在角落放下,劉老看了一眼,沒說什么。 “這清華園里,有一千多種植物,在京城的品種類型僅次于京城植物園,但在花卉上,還沒有品種能比得上天禾這幾個品種,不得不說,天禾在種子的培育上當得上登峰造極幾個字。” “劉老謬贊了。” “不,這是實話。” 劉老親手沏了三杯茶,是瀚海紅麻,其品茗時露出了享受的神情,但很快又換了一副嚴肅的表情。 “種子和土壤是農業之大根本,對一個人口眾多的國家來說更是糧食安全之命脈,天禾種業在種子上的種種神奇很難不讓人重視,所以上面也曾調查了一番。” 劉老看著面不改色的郭陽,心嘆一聲這小子還真能沉得住氣,也不怪嘉禾能發展到如今的規模。 他眼神一凝,說:“但卻什么也沒查出來,培育的路徑也都擺在那里,然而,科研院校采用同樣的方法,卻很難得到理想的成果。” 郭陽笑了笑,道:“無論是雜交育種,還是基因技術,稍微有點誤差,出來的結果自然是千差萬別。” 劉老繼續問道:“國內那么多科研院校,可都曾模仿過天禾。” 郭陽笑道:“技術不到家。” “孟山都也是玩弄轉基因的高手,怎么沒見他培育出苜禾1號呢?” “技術不到家。” 慢慢的,劉老被噎住了。 無論他說什么,郭陽就像復讀機一樣,不斷重復‘技術不到家’幾個字。 他搞了幾十年教育,從水木大學到蘭大和隴省都身居要職,知道育種這東西,有時候像數學,不懂就是不懂,有時候又像材料學,講究一個玄學。 國外雖然有商業化育種平臺,可以穩定出成果,穩定進步,但按這種邏輯,出不了超常規的種子好像也是情理之中。 所以,一時他不知該說什么。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