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解鈴-《空亡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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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華靠在沙發(fā)上,他提起紅線來,語調(diào)很哀愁,臉上倒沒有太多悲傷。只聽他說道:“大家都知道詩人是憂郁的,但是有幾個人明白?不是詩人造就了憂郁,是憂郁成就了詩人。”
我咧了咧嘴,勉強(qiáng)露出一個崇拜的笑容來,回答道:“高論,高論。”
秋華接著說道:“紅線就是我憂郁的根源所在。她走了,離開我了。把我一個人丟在這人世間,讓我朝思暮想,卻又求之不得。哎,我現(xiàn)在只是一副行尸走肉罷了。”
我聽到這里,心里就有點疑惑了:“既然如此,你為什么不跟著她走呢?”
我正在出神,忽然發(fā)現(xiàn)秋華已經(jīng)沉默下來了。
我抬頭,發(fā)現(xiàn)他正在一臉微笑的看著我。
我有些緊張,問道:“怎么了?”
秋華說道:“小友,你既然是我的知音。那我們不妨學(xué)學(xué)古人,你說說看,從我的詩中,看出什么故事來了?”
我有些頭大,只能猶猶豫豫的說:“我看出來,你們兩情相悅,志同道合。”
秋華只是微微點了點頭,但是對我的描述似乎并沒有滿足。
我咬了咬牙,搜腸刮肚的說道:“你們的愛情雖然很美好,但是因為一些生活上的原因,卻沒有辦法在一塊。”
秋華坐直了身子,似乎有些動容,連連嘆息:“是啊,是啊,說的對極了。愛情是一朵芬芳的花,一塵不染,冰清玉潔,可是仍然要扎根在骯臟的泥土里面的。你心里再痛恨這些,那也是改變不了的。”
他很是感慨了一番,到后來,甚至拿起桌上的筆,在紙上寫寫畫畫,片刻之間,成就了一首小詩的初稿。
他做完這些,就示意我:“繼續(xù)說下去。”
我心想,這小子把我當(dāng)成心理醫(yī)生了嗎?喜歡我分析他的隱私。于是我只得繼續(xù)說道:“你們兩個不能在一塊的原因,是年齡問題。”
秋華臉上露出驚異的表情來:“這個原因,我在詩里面可沒有說。”
我微微一笑,指了指墻上的那幅字:“君恨我生遲,我恨君生早。不就是這個意思嗎?”
秋華點點頭,說道:“果然是知音,你說的不錯。我們兩個年齡相差太大,也正是因為這樣,我們沒有辦法在一塊。哎,我家有老母,不得不百事孝為先,也是無奈的很了。”
趁著秋華又在感慨的空當(dāng)。薛倩在我耳邊小聲的說:“老趙,你不錯啊。通過兩句詩分析出這么多東西來。”
我小聲的說:“別扯淡了,我哪有這水平?不過我知道,紅線活到今年三十八了,而這老頭快六十了。是個人就能看出來,這兩個人年齡不搭配。”
秋華又開始傷春悲秋,在紙上寫寫畫畫,大抵是什么忠孝兩難全,不負(fù)如來不負(fù)卿之類的胡話。
他寫了一陣,又微微的說道:“你還看出什么來了?”
我還沒有說話。呂先生就在我身邊冷冷的說道:“我還看出來,你欠她一杯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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