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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先生微笑著說道：“紙榆錢的規(guī)矩是什么？一報還一報，不差分毫。他要挾過我一次，我也要要挾他一次。這樣才最公平。”

    過了一會，煙塵中傳出來一個女人的哭聲。隱隱約約的，我看見幾只手，將這女人推推搡搡的帶了過來。

    女人顯然已經(jīng)嚇得有些不知所措了。她只是不停地哭喊，甚至不能說出完整的話來。

    王老道顯然已經(jīng)氣急了，他大聲喝道：“你們無恥。”

    老先生微笑著說道：“這不是跟你學(xué)的嗎？道士，只要你走出村子，走到我面前，向我認(rèn)個錯，我就放了她。不然的話，嘿嘿。”

    他扭頭看了看身邊的年輕人：“徒弟，咱們有桃木劍嗎？給我拿過一把來，我也數(shù)個一二三。”

    年輕人笑嘻嘻的說道：“桃木劍咱們是沒有了，不過鬼頭刀有一把。”

    王老道慢慢的從地上站了起來，他看著老先生說道：“不用找刀了，我出來就是了。”

    老先生點點頭：“這樣就對了，我又不為難你。出來認(rèn)個錯，很難嗎？”

    王老道步履有些踉蹌，他手里提著桃木劍。劍尖在凹凸不平的地面上拖動，發(fā)出一陣細(xì)碎的聲響。

    我看見他這幅樣子，感覺他像是一位戰(zhàn)敗投降的將軍。

    王老道站在朱砂畫成的符咒上，死死地盯著老先生。

    年輕人站在老先生身旁，叫到：“老道，你倒是出來啊。站在這條線上，進(jìn)不進(jìn)，出不出的，算什么？”

    王老道沒有理會年輕人，他看著老先生，一字一頓地說：“不要傷害無辜。”

    老先生輕蔑的笑了笑，顯然對他這番話不以為然。

    王老道抬了抬腳，我本來以為他要從朱砂線里面跨出來了。沒想到，他盤著腿坐在了朱砂線上面。隨后，他橫過桃木劍，放在了脖子上。

    這個動作的意義再明確不過了。我慌張的伸出手去，喊道：“別。”

    然而，已經(jīng)太晚了。王老道的桃木劍，已經(jīng)割破了他的脖子。實際上，他用的力道很大，半個脖子已經(jīng)被切開了。

    他的頭馬上歪在了一旁，鮮血冒著泡噴出來。沾染在地上。

    鮮血噴了將近一分鐘。王老道完全變成了一個血人。而他身子周圍，五步之內(nèi)，都被染紅了。

    我看著他，像是一座紅色的雕塑一樣。我的心情莫名其妙的有些灰暗，不由得，我說了句：“他死的很慘。”

    呂先生搖搖頭，說道：“不，他死的很壯烈。”

    薛倩小聲的問道：“是不是我們逼死了他？”

    我心中一凜，說道：“是我們干的嗎？”

    誰也沒有回答。是非功過，都在自己心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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