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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卡爾沒有回應，而是身形緩緩地消失，就像是從未來過一樣。

    但華瞳卻隱隱感覺到了一些不好的預兆，于是他將眼前的藍色光影抹除，拉出了一個大時鐘的虛影，開始錄入卡爾的行為舉止。

    做完這件事后，他并沒有停留，因為演算需要一點時間，尤其是演算充滿不確定性因素的未來的時候，需要的時間就更長了。

    他沒必要在這里庫等著，一旦演算有了結果，他會得到通知的。

    不過存在于華瞳意識深處的衛子佟就有些驚愕了，華瞳居然也可以使用大時鐘？

    雖然那個虛影和三萬年之后有所不同，但他可以確定，那就是大時鐘，因為它們的操作原理實在是太相似了。

    因為華瞳沒有播放那一段記憶，所以衛子佟不知道華瞳也參與了大時鐘最后的完善工作，并獲得了一部分的大時鐘運算權限，所以，衛子佟自然也不知道，在一開始，卡爾其實根本就用不了大時鐘，卡爾后來的權限都是基蘭和華瞳轉移給他的。

    而卡爾似乎自從天使星云回來之后，就和華瞳鬧翻了，除了那一次在特殊空間的爭論，衛子佟再沒有從華瞳的視角里看到過卡爾，倒是基蘭見過很多次了。

    基蘭每次來，都會緬懷一下化為虛無的丁格黑，這讓衛子佟心里一陣臥槽，最終還是沒能監視一下這位傳說級人物的風采。

    而基蘭更多的是感嘆卡爾的變化，說不上是好是壞，總之就是學習研究更加刻苦努力了，再沒了以往的調皮和憊懶，但和其他人的交流越來越少了，除了必要的學術問題討論，卡爾幾乎不與基蘭以外的任何人說話，他的這種狀態讓基蘭很是擔憂。

    華瞳知道是自己的原因，但這種事情沒法去解釋，事實上，華瞳已經解釋過好多遍了，卡爾就是不聽，卡爾現在只是想為自己感情的失意找一個宣泄口而已，真正陷入感情糾葛的人是不可理喻的。

    對于此，華瞳只能冷處理，事實就是他也不知道該如何處理，他沒這方面的經驗，因為他把所有的注意力都轉移到了學術之上，他要推演宇宙的進程，利用他的數學知識。

    而過了不知多久，華瞳將卡爾的改變錄入未來推演的結果出來了，衛子佟和華瞳都收到了通知。

    而推演的結果很不好，那就是有很大的概率，卡爾會真的將虛空引入已知宇宙，這讓處于華瞳意識中的衛子佟大吃了一驚。

    因為……這個推演結果實在是太準確了！

    華瞳從未想過將卡爾這個不確定因素從未來的進程中抹除掉，因為現如今的他還未和卡爾徹底決裂，他們之間的關系在超神學院進駐梅洛天庭的時候甚至會有一段時間恢復如初，得償所愿的卡爾甚至會主動過來向他道歉。

    而且，他不認為自己這么簡陋的一次試探性推演就是真正的未來，所以，他是把這一次推演當做一場試驗或者游戲來看的，更多的是興致使然。

    既然是興致，那最大的樂趣就不是將卡爾抹除，而是研究應對的方法。

    但衛子佟卻恨不得讓華瞳現在就去將卡爾干掉，因為特么的你演算的結果在未來會成為事實啊，不知道有多少人死在了那一場卡爾制造的災難當中，先不說其他人，就說雄兵連的戰友們，以及……蕾娜和自己長子，都死在了烈陽保衛戰當中……

    之前看到卡爾倒是沒什么感覺，畢竟那不過是華瞳一段記憶里的少年卡爾，他衛子佟還不至于對一名不經人事的少年生恨，可當他看到華瞳推演出來的結果之后，他忽然感覺心如刀絞，情緒波動劇烈，以至于他都沒看清楚華瞳到底做了什么。

    當他將幾乎崩潰的心緒收拾好的時候，映入他眼簾的，便是一個虛擬宇宙演化的開始。

    華瞳將自己所熟知的已知宇宙信息錄入進去，畫面里逐漸開始出現恒星的雛形。

    剛收拾好心情的衛子佟看得有些懵，他居然錯過了宇宙大爆炸的過程……

    隨后的很長一段時間內，華瞳都沉浸在對這片虛擬宇宙的研究和完善當中，漸漸的，他摸出了門道，衛子佟也看出了門道。

    于是，華瞳果斷加快了虛擬宇宙的演化速度，由一開始對等的時間逐漸加快到一天一萬年，后來甚至加快到了一天一億年，因為華瞳已經沒必要在細節上進行修補了，這個虛擬宇宙已經完全地自行運轉了起來。

    當然了，因為這個原因，導致大時鐘的算力大量被占用，基蘭過來找過華瞳一次，可當基蘭看到了這個完善的虛擬宇宙模型的時候，也不由得驚嘆連連，已經忘了來此的目的。

    虛擬宇宙的推演基蘭等人不是沒做過，但能做到像華瞳這么完善的，還是第一次，所以，基蘭沒有阻止華瞳，他甚至還叫停了部分不那么迫切的運算項目，將那些運算力加載到華瞳這邊來，以增加這個虛擬宇宙的運行效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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