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夜色彌漫。 右手纏著繃帶的陳啟林登上最后一階臺階,清云觀有些老舊的山門出現在冰冷男人面前。 時至夜晚,清云觀中的香客都已經退去,但仍然敞開著山門,隱隱約約從山門中飄散出沁人心脾的茶香味道。 山門寬敞開,待得故人來。 嗅著輕緩茶香,陳啟林略顯乏累的面容上微微舒緩了幾分。 沒有什么客套,陳家麒麟子抬步邁進山門。 山門內,黃犬與藍貓窩在角落中,經過多日的修煉,黃犬靈智已經與常人無異,看得出來人并無惡意,也便沒有理會,繼續蜷縮身體運轉體內靈力。 可黃犬身旁,原本不諳世事的藍貓突然睜眼,看著迎面而來的冷峻男人,銅色眸子中隱約有幽綠光芒閃爍。 上次直面左軻戚遭遇生死危機之時,這化身藍貓的上古巨兇臉色都沒有這般凝然,可此刻,目光死死盯著陳啟林,寸步不移。 這種來自血脈中森嚴的等級差距,幾乎是鐫刻在所有洪荒異族骨子里的潛意識。 而比血脈壓制更加嚴重的便是天敵! 麒麟,為古之祥瑞獸也。 而窮奇,是上古巨兇。 這一吉一兇之間,兩族的對立自古至今。 東北陳家所有封印的又是麒麟真血,世代以陳家血脈為載體,雖然過了千百年,但其中來自于麒麟一族的威壓一直都在。 所以,窮奇對于陳啟林身上的氣息,無比敏銳。 背負唐刀前行的陳啟林同樣腳步一滯,很明顯,他也同樣察覺出了藍貓身上的氣息。 雖然說藍貓窮奇被呂沉封印,但隨著這幾日的修煉,窮奇身上的血脈之氣不由自主的流露。 這一人一貓都有些懵逼,這上古祥瑞和上古巨兇的氣息同時出現,可都看不見本體。 背負唐刀的冷峻男人正視瞥了一眼藍貓窮奇,四目相對,藍貓蹭的一聲從地上翻起,后頸處的毛發炸起,一臉警惕。 看著受驚的藍貓,陳啟林漆黑眼眸中多了幾分好奇的神色。 “你二人少傾再相面,一路風塵先來后堂飲茶吧。” 清云觀后堂傳出呂沉舒緩的聲音。 聽聞男人聲音,陳啟林會心一笑,不再理會藍貓窮奇,轉身就走。 看著黑衣男人一步步遠離,藍貓緊繃的神情稍有舒緩,但以往玩世不恭的眼眸中還是有幾分沉重之色。 …… 清云觀,后堂。 后堂大門開著,一身破舊道袍的呂沉端坐在條案之后,一旁的泥爐上坐著一壺滾開的茶湯,傾寒極為安靜的坐在一旁,抄寫著道經。 聽聞腳步聲,傾寒手中的筆微微頓了頓,一手捻起衣袖回頭朝陳啟林微微頷首,溫婉一笑。 再見紅衣女子,陳啟林眼神也有些意外,可陳啟林宛若萬年不化之堅冰唯獨見呂沉時候會有所表情,瞬息便調整好了狀態,點頭還禮。 “你知道我要來?” 陳啟林盤腿坐在條案對面,干凈利落的問道。 呂沉點了點頭,手捻著茶壺為陳啟林填滿茶湯,淡笑道:“你這一身風塵氣,八百里外就能聞見。” 陳啟林點了點頭沒有說話,右手拎起茶杯。 可茶湯還沒沾到嘴唇,呂沉便被陳啟林右手上的繃帶吸引去目光,疑惑的抬了抬眉:“又傷了?” “算不上吧。” 陳啟林想了想,還是搖頭:“春申江外,有惡蛟要以人命走蛟,被我以精血攔下了。” 陳啟林這話說的輕描淡寫,但以呂沉對他的了解,當時的場面肯定極為驚心動魄,危險異常才會讓他動用麒麟血。 但是這麒麟子說話向來如此,惜字如金,能少說一字絕不多說。 “原來如此。” 呂沉恍然的點了點頭,沉吟道:“那你不遠萬里從魔都返回羽水,也是為了那頭惡蛟?” 陳啟林將茶杯中的茶湯一飲而盡,可剛剛煮沸的茶湯有些熱,灼痛喉嚨的感覺讓陳啟林微微蹙眉,緩緩搖頭:“那頭惡蛟被麒麟威壓傷了根基,走蛟無望了,三年五載便要徹底凋零。”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