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回到那位禿頂大叔的身前,洪濤很配合的和他說了一頓廢話,草草結(jié)束了采訪之后,就帶著卡洛爾和拉達上了前來接自己的汽車。還沒等車門關(guān)閉,他又從里面鉆出來了,緊走了幾步,跑到那位還在等著專訪他的莉莉記者面前說了幾句話,又握了握手,這才重新鉆進汽車,從那群還在抗議的人群中穿過,向著碼頭外邊駛?cè)ァ? “他是個危險的家伙,我該不該去進行這次專訪呢……該死的有錢人,我不吃不喝干幾年,也買不起這樣一艘船?!笨粗囘h去的背影,莉莉悄悄的把右手張開一條縫兒,手心里是一張小紙條,上面有個非常長的電話號碼,這是洪濤剛才下車時候塞給她的,然后和她說想要專訪可以,只能一個人去,想好了就打這個電話。到底去不去呢,這是個很值得思考的問題。 就在莉莉使勁思考到底該不該去接近洪濤這個傳說中的大花花公時,洪濤人已經(jīng)在距離碼頭一公里的多的一個小碼頭上又上了一艘快艇,然后向著圣易斯島的對面開了過去。洪濤也不清楚他那個基金會為什么要這樣安排行程,不過很快就能清楚了,在船上的時候他就接到了電話,基金會聘請的當?shù)芈蓭煄退才藕昧艘磺小? 洪濤很少相信人,但是他原則上相信這些律師,因為他們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團體,一個行業(yè)。他們的目標很單純,就是報酬,害自己對他們來說就是減少一大筆收入。簡直就和殺他們父母一樣,是他們絕對不會容忍的。假如自己現(xiàn)在要跳樓,那第一個撲上來抱住自己腿的,絕對會是他們。 海峽只有10多公里寬,對面是個很小的小鎮(zhèn)。依山傍水,非常幽靜。洪濤下榻的地方也不是賓館酒店,而是一座很古老的西班牙式二層小樓,面積不大,一層是有客廳和廚房,二層間獨立的臥室。但只有一個衛(wèi)生間。雖然條件很一般,但是洪濤挺滿意,住在這里比住在酒店更輕松自如,更像一個家。 “洪先生,你好。我是佩德羅,我的同名事務(wù)所就在圣易斯市內(nèi),在這幾天里,我就是你的顧問了,有什么問題都可以隨時找我?!笨蛷d里坐著一位四十歲的中年人,雪白的襯衫麻色的熱帶西褲拼色皮鞋金絲邊眼睛頭發(fā)梳理得一絲不茍,不用他自己介紹,洪濤就能聞出他身上的一股律師味道。 “現(xiàn)在就有一個大問題。碼頭上為什么有人在抗議我?這件事兒你知道多少?可以和我詳細講講嗎?”洪濤一句客套話也沒廢,和這些律師聊天最好別玩虛的。他們的時間是按照小時算的,甚至是分鐘。雖然自己聘請律師已經(jīng)不用按照小時收費了,但是本質(zhì)是一樣的,和他們說的每一句話,都是需要付費的。 “這是個小麻煩,有一些人在收集你的私生活資料,然后轉(zhuǎn)給電視臺播放。還發(fā)到了網(wǎng)上。具體源頭基金會還在調(diào)查,很可能就在布宜諾斯艾利斯。我聽基金會的人說,你在那邊闖了一點小禍?!迸宓铝_只用了兩句話。就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說清楚了,其中還包括他自己的見解,真是惜言如金啊。 “確實是個小麻煩,讓他們挖去吧,不用理睬,只要沒有法律上的麻煩就不算麻煩。”洪濤沒想去問事情的詳細經(jīng)過,這種靠攻擊私生活的招數(shù)對自己無效。 他既不是公職人員,又不是公眾人物,也不是靠名聲吃飯的,就算全世界的報紙都把自己說成是個私生活上的人渣,對自己也沒有任何實際上的妨礙。生意人不會管你私生活是否糜爛,人家只看重你是不是能給他們帶來利益,大部分國家的政府也不會因為這個事情來過份關(guān)注你。當然了,是大部分,有的地方還是要留意的。 “你能這樣想當然非常好,不過還有一件事麻煩稍微大了點兒,就是你在個人主頁上發(fā)布的那個聲明……”佩德羅說到一半兒,忽然停了下來,看了一眼卡洛爾和拉達,她們兩個正在沙發(fā)上看電視,雖然聽不懂里面說什么,但是半個多月沒看過了,也挺有意思的。 “我們?nèi)ラT口轉(zhuǎn)轉(zhuǎn)吧,這里的景色很好,它叫什么名字?”洪濤明白佩德羅的意思,他是想單獨和自己談下面的問題,既然他覺得必要,那就單獨談吧,不過不能剝奪卡洛爾和拉達看電視的權(quán)利,還是自己出去比較合適。 “這里叫阿爾坎塔拉,是座古老的小鎮(zhèn),18世紀早期就是棉花集散中心,你住的這座房已經(jīng)有150年歷史了。你那個聲明在網(wǎng)絡(luò)上引起了很大震動,現(xiàn)在都快吵翻天了?;饡膊磺宄罱K會是什么結(jié)果,你確定不會撤下那個聲明嗎?”出了屋,佩德羅陪著洪濤向碼頭一旁的小山坡走去,一邊介紹這座小鎮(zhèn)的歷史,一邊說起了他的工作。 “這邊有沒有出售的房產(chǎn)?比如這座小屋就不錯,可惜它周圍沒有足夠的土地,我想要那種不受干擾的房。那個聲明如果沒什么法律問題,還是在網(wǎng)上放著吧,我喜歡這種麻煩,如果整天沒人罵我,我倒覺得很寂寞。我想聽聽你的意見,如果在巴西舉行這種派對,違法嗎?”洪濤也很擅長這種把好幾件事兒一起說的節(jié)奏,所以也就跟著佩德羅說了起來。 “哈哈哈……如果我在你這個年紀,又有花不完的錢,也會這樣做的……這種事情并不是每個人都能享受的起的,我很羨慕你,真的。這種事情在巴西至少不會違法,但是你要注意一個問題,就是要防止有些人會事后反悔告你強迫,所以在過程中,最好不要單獨脫離大家視線久,必要的見證人和證據(jù)還是要保留。這樣的話,就可以高枕無憂了,就算有人打算利用這種事兒起訴你,我們也可以輕易的說服法官,根本就不會受理。這座房是我一個委托人的,周圍的幾英畝土地都是他的,包括我們現(xiàn)在站的地方和那座碼頭,那邊草地的西邊才屬于鎮(zhèn)上,只不過這里沒修建圍墻罷了。但是一般不會有人貿(mào)然闖進來,凡是鎮(zhèn)上的人都清楚這里是私人領(lǐng)地,已經(jīng)上年了,和這座房一樣古老,你有興趣?”佩德羅倒是很坦誠,給洪濤講了**律上的注意事項,然后又把房的事情也接上了茬兒。 “你那位朋友是否打算出手?價格如何?”洪濤沒再去說什么聲明和派對的事情,他覺得那件事已經(jīng)說得很明白了,至少佩德羅應(yīng)該聽懂了自己的意思。 “你的運氣很好,我那位朋友去年就離開人世了,他的繼承人并不喜歡圣易斯,更喜歡圣保羅那種大城市。你應(yīng)該懂的,年輕人不喜歡守著祖輩的傳統(tǒng)過日,我正在幫他尋找買家,價格并不高,30萬美元,這片土地和它100多年的歷史就歸你了?!迸宓铝_說得挺輕松,但是語氣里帶著一絲不舍,做為一個生于斯長于斯的本地人,他不想看到自己家鄉(xiāng)的歷史被一個外國人買走,但是他也無能為力。 “ok,成交!還得請你再去幫我雇一個管家和一個傭人,我可能很久都不會回來住,這里不能沒有人看著。另外,我覺得還是弄上一個圍墻比較好,就用海邊這些石頭壘一個吧,賬單一起轉(zhuǎn)給基金會就可以。”洪濤連討價還價的興趣都沒有了,如何讓自己的房產(chǎn)更符合自己的心意才是他最關(guān)心的。 “好吧,盡快辦好的,現(xiàn)在就剩下最后一件事了,就是你那個聲明引來的麻煩??纯窗?,這就是我按照你的條件,篩選出來的候選者,大概有10多位……你可以先看看,如果有了人選,我會通知她過來的,或者去任何一個地方?!迸宓铝_從房里出來,就一直提著一個鼓鼓囊囊的公包。洪濤以為里面是什么重要物,才讓他一直隨身攜帶,但是佩德羅從里面拿出來的并不是什么貴重玩意,而是一大摞件夾。 “這么快?都是篩選和確定完的?”洪濤接過那一堆件夾,大概翻了翻,有的件很厚,十多張紙,有的很薄,只有幾張紙,但是每個件夾里都夾著好幾張照片,無一例外都是年輕姑娘,那些照片則都是穿著比基尼泳裝的彩照,有正面的,側(cè)面的,背面的,還有不少生活照。 “恩,這并不困難,我只需要派人去查對她們的資料就可以了,都是真實的可信的。我想我是不是該離開了,如果你選好了人選,就給我打電話,這里有我辦公室和家里的電話,24小時都可以?!迸宓铝_提著一個空提包向洪濤告了辭,沿著石板小走向了碼頭。 “這個效率也有點高了吧……這都不是鬼推磨了,閻王爺都幫了?!焙闈弥且淮蠖鸭A直砸吧嘴兒,有點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實。(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