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誰之錯-《拿什么奉獻給你,我的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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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英無語。是呀,她十七八歲的時候不正在暗戀眼前這個男人嗎?
“我也知道孩子的成長是擋不住的,但是,月兒還小,我們有責任給他一個正確的方向。對了,你說是不是跟小月的輔導員聯系一下,溝通一下孩子的情況,這樣也好放心讓她回去。”
“你是想建立前方暗哨,實行遙控監視是嗎?你別逗了,孩子上了大學生畢竟和高中生還是有區別的,而且現在的大學和咱們那會兒也不一樣了,自由度很高。你以為大學里的老師像你一樣隨便干預學生的感情生活嗎?他們面對的大都是已經有行為能力的成年人,許多年輕的教師私下里都是學生的朋友,甚至是戀愛咨詢專家。現在都什么年代了,哪個家長對孩子這種捕風捉影的感情問題還興師動眾的?在美國家長都鼓勵孩子正常的接觸異性,孩子到十八歲還沒同異性約會過是會被同伴笑話的,連街坊鄰居也會覺得不正常。”畢竟是脫離學校在社會上摔打了幾年,蘭天明的思想比妻子明顯的前衛。
“你這都是從哪兒聽到的怪論?照你這么說孩子們都不用學習了,集體談戀愛得了。”蕭英一臉的不以為然。
“你這叫抬杠,學習是學習,生活是生活,正確處理好男女關系,揭去愛情那神秘的面紗,沒準能使心態變得更平和更快樂,學業也許因相互的激勵還更有長進呢。”
“照你這么說,我們對月兒就該撒手不管了?任憑她領個未來的女婿回家嘍?”
“只不過是青睞某個男同學,怎么就一下和女婿聯系起來了呢?你的腦子什么時候能開化一點,別說月兒和那個有影沒影的男朋友沒發展到那個程度,就算真的發展到那個程度,你又能怎么辦?你以為反對﹑封鎖甚至監視有效嗎?當年你媽不是反對我們嗎?你還不是充耳不聞。”
蕭英白了丈夫一眼,她最近很怕勾起往事,又時常獨自沉浸在往事的迷惑與悲喜之中。
“要不怎么說乳臭未干呢,毛丫頭的年齡就是做事欠斟酌、沒深淺,當年要是聽了我媽的話,我也不會受那么多委屈。不僅眾叛親離呀,而且是白手起家,一對箱子兩床被,外加你一個古怪的老娘就是我的全部家當。想想要是嫁給前院的老王家的大兒子現在可能早就上了大城市了,至少也住上水電氣暖齊全的高檔公寓了。”
蘭天明當然知道蕭英為蘭家犧牲了多少,特別是在那個黑白顛倒的年代,在他人生最低谷的時候,正是眼前這個雖不迷人出眾卻也曾年輕美麗的女人,用她一腔的熱忱點燃了他心中那盞希望的燈。他從心眼里感激她,盡管自己努力大半生都沒找到心動的感覺,但他也早已決定一生不離不棄。
“哦?看來你是后悔了?”蘭天明有些戲謔的看著妻子。
“后悔了,太后悔了!所以我才緊張月兒,你沒聽過嗎?‘結婚是女人的墳墓,戀愛是女人的刑場’,早戀就等于提前上刑場。”
“你這都哪兒學來的一堆謬論,照你這么說都變成老處女、老光棍得了,人類文明也不要再延續了。人家哪對年輕人戀愛結婚不是幸福得像花兒一樣,哪有你說的這么悲壯?”
“自己挖個坑自己跳進去,再用歲月將自己一點一點埋起,只有黃土埋半截的老女人,才能有所覺醒。”蕭英長嘆了一口氣。
“覺醒?笑話!我看你是更年期心理變態。”
“你說什么?你再說一遍?”蕭英停下了手里的活,直愣愣的看著蘭天明。正要發作,此時客廳里卻恰好響起了電話鈴聲……,蕭英跑了出去。
蘭天明用力咽了一下口水,他意識到談話又到了非常時期,不久前也是因為他說了“更年期”之類的話冷戰了好幾天,他不知道怎么又不小心把話題引到這來了,他懷疑自己潛意識里有一種刺激妻子的灰色心理。
不知從什么時候起,蘭天明開始感覺到這個家有點枯燥乏味,也許是外面的世界太豐富多彩了,還是他以前的生活太過單調,總之,自從離開三尺講臺后,他就再也無法適應兩點一線的生活模式。記得和妻子一起在學校教書的時候,雖然備課上課都很忙,但他還是有大把的時間練字和研究歷代碑刻名帖。可自從進入領導崗位,特別是近兩年離開學校走入政府機關以后,屬于自己的時間就漸漸縮短了,上班與下班的概念好像越來越模糊了。許多業余時間也都被迎來送往所占據。尤其這半年來,他除了給兩家企業提了幾個字外幾乎處于封筆狀態。古人云:書者,如也;如其學,如其才,如其志。而如今他這個一不小心走入仕途的書法家卻忽然沒有時間去思考自己的人生方向了,沒有時間思考,更無法讓靜下心來揮毫潑墨。他這個靠著筆走龍蛇走向政治舞臺的文化局局長,與自己最愛最擅長的技藝似乎有些漸行漸遠。實際上蘭天明是不喜歡應酬的,他不喜歡陪上級領導點頭哈腰,更不喜歡看那些形形色色的企業老板趨炎媚骨,但是他喜歡和年輕人一起聚會,喜歡壓著紅酒或咖啡看著俊男靚女們輕歌曼舞,他覺得這樣自己好像會老得慢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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