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詭事二十三 《消失的記憶》-《詭事異錄》

    這個世界上有太多奇奇怪怪的事情與不合理的事物,比如為什么我們很小時候的記憶是空白的?為什么我們有些記憶深刻的事情到后來發現就只有自己記得?為什么在某個時間某個地點的某件事像卡了bug一樣...

    打死會武的、淹死會水的,這個自古以來的警言名句、讓很多人望而生畏,也讓很多人付出了慘痛的代價。

    不知道你們有沒有那種瀕臨死亡的體驗、無助和絕望,但能救你的人明明就在眼前、可是你卻無能為力去呼救。我就有過這么一次、在眾目睽睽之下,我被激流沖出去很遠、直到鄰居大叔發現不正常,才救了我一條狗命。事后每每回想起來、真的都覺后怕,但后來跟家里提及此事時、全家人竟然像記憶缺失一樣,誰也不記得有這么一回。

    這讓我自己一度懷疑是不是自己的記憶出現了問題,但在一次回老家碰到鄰居大叔時、我確認了一下,確實有這么一回事,但好像此事也就我倆有真實的記憶。這個世界有時候真的很奇怪、有時候在某個時間段某個地點就會出現一件很奇怪的事或物,當你去認真思考原因時、會感覺有一股莫名的力量來阻止你,或者是直接消除你的記憶。

    我們老家農村、一到夏天村里人就會去一些水塘河流邊游泳洗澡解暑,農作一天的大人們帶著香皂和毛巾、一群孩子嘰嘰喳喳后面跟著、浩浩蕩蕩的去河塘野游。我們常去的地點是五河的一處斷橋、前面有講過,五河是沂蒙山上河流的分支。我小的時候、水很清,只要上流不放水、五河的水就不深,也就到膝蓋、站在水里一眼就能看見小魚小蝦和螃蟹。我童年的絕大部分時間全在這里,捉魚抓蝦、逮蛇摸螺絲,記得有一次、我從一個蝦洞里抓出七只。

    有一次、周六下午、我帶著弟弟去抓螃蟹,我倆站在不深的河中間、一點一點搜尋水底的小蝦螃蟹。因為精神過于集中、完全沒有發覺我倆已經漸漸走出好遠了,我起身看一下周圍的環境、發現已經走到平時很少來的一個地方,前面河道是一個大轉彎、拐過去后、就進入一個很大的林子里。我轉頭叫住弟弟、讓他在原地等我,準備一個人去探探路、我淌著水,慢慢朝前走去。過了彎道,水流急了一點、我又朝前走了一段,突然發現靠岸邊的一處高草后居然有一片小沙灘!

    大概有一個籃球場大、在夕陽的照映下,讓人覺得有點恍惚、特別的不真實,這種情景那時候的我就只在電視里見過。沙灘泛著金黃色的光、跟周圍的環境對比,顯的很詭異、很明顯的格格不入。我有點猶豫要不要過去、可看了看天色,我還是決定先回去、等哪天白天再來,于是我轉身就走了。等第二天、我再帶著人過來找那處小沙灘時,卻怎么也找不到了、我們一直沿著河岸走了好久,除了雜草和河岸水草、其他什么也沒有。

    出現又消失的那片小沙灘困擾了我好長時間,后來那片奇怪的小沙灘在我的夢里出現過幾次、是我一個人站在沙灘中間,有點夢幻、但沙灘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消失,最后像是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

    也是在這一年,我近距離接觸了死亡的大門。那是一個平淡無奇的周五下午、老爸帶著我和弟弟去五河的斷橋游泳,我們帶著毛巾肥皂到達地點時、發現已經有很多人了。五六個大人在距離岸邊很近的水里搓著澡、一群跟我差不多大的孩子在河中間的一塊石頭上往下跳著水玩,我那時候還不會游泳、但水并不深、所以不等老爸他們到,我就迫不及待的下水加入了他們。我們玩的越來越嗨、跳的高度也越來越高,排在我前面的兩個小伙伴“撲通~撲通~”跳了下去。濺起很大的一片水花、我站在石頭上,這個高度、心里還是有點恐懼的,就在我愣神的功夫、突然發現水下飄過一團黑影,還沒等我細想、水里的伙伴們就紛紛開始起哄,讓我抓緊跳。

    吵鬧下、我猛地起跳,向水面砸去、恍惚間好像看到那團黑影就在我即將落水的地方。一進水里、我就覺得不對勁了,本來也就齊腰深的河、卻讓我有種觸不到底的感覺,我開始往上扒拉著水、想盡快浮出水面,可奇怪的是、怎么用力都是在原地靜止一樣。這時的水流速度也莫名其妙的加快了,當我發覺自己在被扯著往外沖的時候,只覺大腿一疼、像是撞在什么東西上,我拼命的往水面上沖、頭也終于露了出來,這時我發現已經被沖出去有兩米的距離了。可奇怪的是、周圍大人和正戲水的小伙伴都像是看不見我一樣,心里一下就慌了、還沒等我開始呼救,腿好像又被什么拉住一樣、一下給我往后帶出去很遠。

    我在水里起起伏伏、喉嚨像被什么卡住一樣,發不出來聲音、一股很強的求生欲讓我死命的向上游,想擺脫這種困境、可是事與愿違,我的力量完全抗衡不了這股想讓我溺死的莫名怪力。眼看我被沖出去有三十米了,我很絕望、隨著反抗的力量越來越弱,我求生的信念也越來越低。就在這要命的時刻、我的鄰居大叔終于發現了我,他剛從水里上岸、正拿毛巾擦著身子,扭頭看見已經被水流沖出老遠的我,像是猛然看見的一樣。大叔沒有猶豫、我看著他沿著河岸跑了兩步,然后跳進水里向我游來、三兩下就游到了我面前,當他揪住我胳膊的同時、我覺得那股水里拉扯的力量莫名的消失了。

    當我被救到岸上時、那種劫后余生的后怕讓我半天沒緩過來,可奇怪的是、除了救我的大叔、其他人好像并沒有意識到我剛剛死里逃生。我爸一邊給我弟擦著身子還一邊沖著我剛剛跳水玩的地方催促我抓緊上岸,就像剛剛發生的一切是我自己的臆想一樣。可是那種瀕臨死亡的感覺、又讓我十分確信這是真實發生過的。

    后來我問過我爸、有沒有發現我被水流沖走了,我爸的回答讓我有點細思極恐。他說、他一直看著我在跟那群小孩在石頭上跳水玩,根本沒有發現我被沖走了,也就是說、可能在我被水流沖出去的那段時間,又出現了一個“我”在跟大家一起玩!在場的人、除了救我的大叔,其他人根本就沒發現我溺水了,他們的這一段記憶是空白的、或者說像是被什么強行修改了原記憶的設定。

    這是發生在我身上的兩件怪事、后來我再也沒有去過五河,就算要路過、我都會繞著路走。本不該出現的沙灘和消失在大家心里的溺水經歷、讓我對這個地方產生了高度的戒備心,我不能確定那個地方蟄伏著什么樣的怪物、什么樣未知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