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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掛斷電話后，我還是沒從他的那句話中，緩過來。無力的靠在墻上，我把陳慕凡像貨物一樣，做了交換，不知道王松濤會對他怎么樣，陳慕凡已經是植物人了，還能有比這更慘的嗎？王松濤應該不會要他的命吧。王松濤更喜歡看人生不如死的樣子。

    既然這樣，我是不是能在交換之后，還能將陳慕凡救出來？我好像想到了好辦法一樣，莫名的興奮起來。

    我回到病房時，多出來一個人，這個人我見過，他叫想容。想容聽見門響，轉過頭見是我，三步并作兩步，到我跟前，舉起手，就要打我。我閉上眼睛，心道：打就打吧，如果沒有我，他們之間的爭斗不會這么難以決定。

    想容還是緩緩的將手放下，沒理我，轉身坐到陳慕凡的床邊，我有些尷尬的開口道：“你怎么來了？”想容冷冷道：“我在不來，他就真的死了。”我一愣，難道想容知道我要用陳慕凡去換孩子們。

    可想容接下來的話，把我嚇得一身冷汗，想容看著陳慕凡皺眉道：“我要帶他出國治療，以后就算他醒過來，你們也別再聯系了，他自從認識你，就沒有過過一天好日子。”我的呼吸一窒，想容說的一點都沒錯，陳慕凡遇見我之后，做什么事都要考慮我都感受，我的安危，可我卻從來沒為他做過什么，現在我還自私的想用已經這樣的他，去交換孩子們。

    我的眼淚又止不住的留下來，心里罵自己：實在是太沒有人性了……

    謝愛一直站在一旁不說話，只是默默的拉住我的手，哭過之后，我聲音沙啞道：“想容，你帶他走吧，現在就走，不要在出現了。”說完便跑出了出去。

    謝愛追著我也出了病房，我跑到醫院的天臺上，趴在欄桿上，對著天空大喊。心里壓抑的太久了，我需要發泄，喊出去，我的身體仿佛被掏空了，頹然的坐在地上，轉頭對謝愛道：“你回去吧，我想一個人待一會。”謝愛看了看我，最終站起身，離開。

    不知道坐了多久，我拿出手機，又打給王松濤，木然道：“我他女馬的不交換了，你愛怎么樣就怎么樣吧……”最后我歇斯底里的吼道，隨即掛斷電話，將手機用力一摔。

    心里好輕松，我終于不用做出選擇了，煜成、煜澤、煜祺，我的三個寶寶，他們還沒有滿三歲，就要對這個世界說再見了，我真不是個稱職的媽媽，連自己的孩子都保護不好，還活著干什么？

    三個孩子的臉不停的在我眼前轉，好像出現了幻聽，我覺得他們在笑著叫我媽咪，我站起身，笨拙越過欄桿，向下看去，街上的燈已經亮了起來，霓虹閃爍預示著這座城市夜生活的開始，而我只要一松手，就能結束一切的煩惱。

    我的手，一點點的松開，身子向前傾斜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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