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畢竟這個時代對她的要求就是她并不需要這些,即使她弄明白了蘇聯跟芬蘭是怎么回事,她的世界還是這一座正正方方的宅院。 袁崇煥把手中的泥團擱在了桌子上,又對阮氏道,“理論上來說,這種武器被點燃之后,不僅會對近處敵人造成殺傷,還會從小孔向外噴射火焰,由于空氣動力的原因,還會不停旋轉,擴大殺傷面積。” “但是這種泥團在使用之前一定要擱在木桶里,或者在外面套上一個木架框圍住,否則很容易還沒來得及投擲出去,它自己就先碎裂開來了。” 阮氏又嫻靜地笑笑,誰都能看出她的笑容是空白的,就像先前袁崇煥跟她講“民主”時一樣空無一物,“二爺。” 袁崇煥聽她開口,忙應了一聲,“噯。” 阮氏輕手輕腳地端來一盆溫水,柔聲細氣地道,“您洗洗手,爾后妾替您將手臂上的傷再上一遍藥罷。” 袁崇煥點點頭,站起身來,隨著阮氏的指引去洗手,“我剛才給你示范了一遍如何制作這種武器,你看清楚了沒有?” 阮氏無聲地笑笑,她的兩只手一點不停,在一旁給袁崇煥又遞胰子又送毛巾的。 袁崇煥接著道,“這‘萬人敵’制作起來一點兒都不難,你要不要也帶著院里的仆婦們來一起幫忙啊?” 阮氏眨了眨眼,道,“幫忙什么?” 袁崇煥洗完了手,拿起毛巾擦了擦,道,“幫忙一起制作這種燃燒武器啊。” 阮氏又笑笑,這笑也不知是在說袁崇煥異想天開,還是在說她自己異想天開,“妾怕誤了二爺的大事。” 袁崇煥道,“這玩意兒可簡單了,我方才在外頭跟將士們示范了一遍,那不識字的人都會了。” 阮氏還是笑笑,“倘或是二爺想讓妾幫忙,那妾就來幫忙。” 袁崇煥又坐了下來,“不能是我要你幫忙,得是你自己想參與到抗金戰爭中去。” 袁崇煥說罷,自己都覺得自己有點兒措辭不當,“抗金戰爭”這個詞語太過宏大敘事了,阮氏可能根本理解不了。 果然,阮氏沒有回答袁崇煥的建議,而是在袁崇煥旁邊坐了下來,專心致志地開始替袁崇煥料理手臂上的傷。 就在這一瞬間,袁崇煥忽然特別能理解為什么民國時期好多名人在出國讀書或者投身革命之后,紛紛要求跟包辦婚姻下的老家原配妻子離婚。 換他他也離。 在阮氏為袁崇煥換下手臂上的包扎紗布時,岳讬正在金軍主帥營內請戰,“大汗!這袁崇煥欺人太甚!此戰若不將他殺個片甲不留,豈不有損我大金之威名?” 努爾哈赤依舊“喀嗒喀嗒”地撥弄著他的那一串佛珠,“叫陣的事兒啊,朕都聽那范文程說了,這個袁崇煥吶,的確不簡單,一句‘兒子變孫子’把你都給激出去了。” 岳讬一滯,忙跪下道,“這……我……” 努爾哈赤道,“起來嘛!就這么一點小事,爺爺還能怪你?” 岳讬站了起來,努爾哈赤一旦不再自稱“朕”,簡直慈祥得跟天底下其他祖父沒什么區別。 努爾哈赤又道,“你剛剛被抬回來的時候,我一見你躺在那里,我心里就害怕呀,岳讬,你要是有個什么三長兩短,我回沈陽之后,該怎么跟代善交代?帶個孫子都能帶出事了。” 岳讬的眼圈紅了。 愛新覺羅這一家人都不大正常,于是努爾哈赤每回在親子關系上真情流露一回,便格外動人。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