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要知道,新政乃擾民之苛政,在京城文臣士大夫間是政治正確。 除了支持變法的少數(shù)幾個制策司官員,幾乎無人敢說新政好話,也可以說,幾乎人人都在說新政壞話。 要不然,申用懋也不會在這之前,天然的以為,家里也被清丈的浙東士族子弟商周祚肯定會跟自己一樣的想法。 但他沒想到商周祚卻說新政的好話,這無疑會極大增長皇帝支持新政的決心,也讓許多還沒對新政表態(tài)保持中立的重臣也會開始對新政有更多的好感,如首輔韓爌、大學(xué)士朱國祚、新任吏部尚書孫承宗等人。 本來新政乃苛政已經(jīng)如皇帝的新衣,是大部分京官們達(dá)成一致的觀點,也在盡量給皇帝洗腦,讓皇帝相信新政乃苛政。 結(jié)果現(xiàn)在,商周祚就像是第一個拆穿這個謊言的人,讓申用懋等人反對新政的人在眾目睽睽之下丟盡了顏面。 本來打算在這時一致逼著陛下也承認(rèn)新政乃苛政的申用懋等人,彷佛突然被商周祚給在菊花處狠狠地捅了一下,讓他們一下子后防失守。 所以,申用懋現(xiàn)在很郁悶,無法再指望商周祚為自己這邊說話的他,當(dāng)即就扣大帽子給商周祚:“你果然乃一諂媚權(quán)貴之徒!” 說著,申用懋就看向天啟:“陛下,商明兼所言不足可信!” 彭! 天啟當(dāng)即就把桌子一拍,指著申用懋:“你放肆!說商愛卿之言可代表江南民意的是你,現(xiàn)在說他的話不可信的也是你,朝堂上豈是你兒戲之處!還是說,你分明就眼里沒朕這個天子,把朕當(dāng)猴耍?!” 申用懋剛才也是被商周祚刺激的失去了理智,才急著給商周祚扣帽子,否定商周祚,但他卻忘記了大明真正的裁判官是皇帝,自己沒資格扣這帽子。 申用懋因而立即嚇得匍匐在地:“臣,臣失言!” “傳旨!” 天啟冷著臉,看向申用懋,叱聲喝令起來,他沒打算就這么輕易饒過申用懋。 “陛下!” 但這時,泰昌所留的顧命大臣、左都御史楊漣站了出來,大喝一聲,便持象笏奏道: “臣請陛下誅殺佞臣張貴、奸臣袁可立,以明君德!” “臣在這之前,已上過一本,列舉左副都御史袁可立二十四條大罪,條條當(dāng)誅!” “然,內(nèi)宦蒙蔽陛下視聽,留中不發(fā),明顯奸黨張貴、袁可立等在內(nèi)廷司禮監(jiān)亦有同黨,陛下您乃英明之主,豈能坐視這樣的奸黨出現(xiàn)?您難道不怕大權(quán)旁落嗎?!陛下!” 楊漣這話倒是如一顆重磅炸彈,把外戚和改革派文官、內(nèi)廷宦官都拉了進(jìn)來,只差沒明著罵皇帝你是個昏君,還是給天啟留了點面子,說他只是被蒙蔽。 當(dāng)然,楊漣這樣做就是在找死,而且是主動尋死,他現(xiàn)在就是想逼天啟殺他,然后用自己的血恪守自己心中所堅持的治國之道。 楊漣其實不是江南大地主,他是湖廣人,而且是湖廣小地主出身。 清丈田畝和追繳士紳逋賦并不怎么影響他的利益。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