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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楊漣慟哭起來：“陛下！您這是讓臣生不如死啊！嗚嗚！”

    天啟倒是第一次看見楊漣如此失態(tài)，且明顯眸中帶有挫敗之感。

    這讓他心情大好。

    天啟因而道：“但你是顧命老臣，朕不可能對你嚴刑逼供，你既然不承認你有同黨，朕也就不殺你。至于你彈劾國舅張貴與袁可立的事，如剛才商周祚所言，也皆所劾非實，朕將你貶去肅州衛(wèi)，順便也同西林書院的士子一樣，去接觸一下當(dāng)?shù)剡吤瘢〉闹恢照劇！?

    “臣領(lǐng)旨！”

    楊漣語氣不足地回應(yīng)著。

    張貴看著這一幕，抿了抿唇，他愿意看見這個結(jié)果。

    即楊漣最終沒有得償所愿地通過死諫而得到士林的同情，反而得罪了士林中的許多人。

    張貴還慶幸的是，天啟果然不是簡單的帝王。

    今日這些希冀楊漣被皇帝處死，并準(zhǔn)備吃楊漣人血的反對新政的大多數(shù)文官，能夠被殺了個干干凈凈，跟天啟一開始故意釣魚有關(guān)。

    張貴現(xiàn)在只擔(dān)心一件事。

    那就是，當(dāng)反對新政的食利者在發(fā)現(xiàn)他們的陛下太過于聰明，聰明到無法對付后，會不會走極端的路子。

    “退朝！”

    這時，天啟宣布了退朝。

    而群臣們也就相繼離開。

    張貴則在這時瞅了如斗敗的公雞而耷拉著腦袋的楊漣一眼。

    孫承宗也瞅了楊漣一眼，并搖了搖頭，在出殿門后就對幾個關(guān)系不錯的同僚道：“老夫早就說過，不要惹國舅爺，有的人就是不聽！如今看出來了吧，饒是不怕死的楊大洪，惹了國舅爺也會被整得狼狽不堪！”

    魏忠賢這里也對劉若愚吩咐道：“記住，以后內(nèi)廷見到我們這位國舅爺說話客氣點！否則，他可能會說動陛下也對內(nèi)廷來個大清洗！”

    劉若愚等太監(jiān)答應(yīng)著。

    “大清洗。”

    楊漣這里也想到了這三個字，且苦笑了笑，他孤獨地一個人行走著，因為現(xiàn)在沒人再愿意和他一起商量朝政的事。

    文官們要么不再親近他，要么對他側(cè)目而視。

    乃至當(dāng)楊漣走出皇城后，竟突然有幾個年輕文官強行把他拖拽進了沒人的巷子里，接著這些年輕文官對楊漣就是一頓胖揍。

    “賣你娘的直名！給老子揍！”

    噼噼啪啪。

    一頓亂拳亂腳。

    楊漣被打得眼冒金星，渾身只覺彷佛散了架，急聲道：“你們這樣做有辱斯文！”

    “讀書人打你這樣的偽君子算什么有辱斯文！

    一年輕文官氣喘吁吁地說道。

    大明的文臣素來就有武斗的風(fēng)骨，有因此在戰(zhàn)場上博得伯爵功名的，也有在土木堡發(fā)生不久后的朝堂上因暴揍錦衣衛(wèi)官而出名的，更有在弘治朝當(dāng)著皇帝要暴揍外戚的。

    如今只是在楊漣出城后才暴揍他已經(jīng)算是溫柔的了。

    “我們走！”

    “你記住，別指望我們再為你說一句好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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