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淺井真緒忘記了自己是怎么目送著夏目直樹離開家門的了,等回過神來的時候,家里就只剩下了叔叔阿姨和隔壁的村田。 甚至就連夏目夫婦跟村田都是剛剛出門去送了雨宮近馬離開,才回到家里。 村田惠已經回了自己家,村田跟在夏目夫婦身后,顯然是有一肚子話想說。 “夏目,聽我說,夏目?!彼砬槊黠@有些麻木,還沒有從被雨宮近馬給出的震驚中回過神來:“你早就知道這一切嗎?” “你指的是什么?” “雨宮先生的事,你早就知道他要來咱們村子里?”村田問:“你早就知道當年咱們村在那場慘烈的車禍里,救下了如今的首富嗎?那個雨宮財團!” 村田環視著夏目家的客廳,可以毫不夸張地說,這個家里至少有一半以上的東西都跟雨宮財團有關—— 不是雨宮財團旗下的子公司生產的產品,就是有雨宮財團的合資。 雨宮近馬這么多年以來把手伸到了多少行業和領域已經無從考證了,近幾年他只需要拍板,剩下的底下的董事會將逐層往下去實施。 家具業、服裝業、電子產品、生活燃氣、旅游出行…… 總之,村田這類人就算是做夢也不敢夢到自己跟首富能牽扯上關系,甚至或許還有人認為雨宮近馬用的是金鋤頭吧。 夏目悠生長長地吐出些許的酒氣,將自己的外套遞給妻子打理,今天宴會吃喝盡興,但難免讓外套上沾染氣味。 “我是不清楚的,村田老兄?!彼@般稱呼村田,因為村田的年紀在同輩里是最大的,“不過我兒子他應該知道些什么。” “村子當真有救了嗎?”村田仍不敢相信,“另外雨宮先生最后說的那件事,還有直樹他跟著去……” 雨宮近馬的時間是非常寶貴的,專門抽出一整個中午到村子里來已經耽擱了不少事,吃完了飯表達了敬意、許下了承諾便要離開了,不過他說了會常來走動,只是最近很忙,讓村里鄉親多擔待。 而在雨宮近馬離開的時候,還帶走了夏目直樹…… 與其這樣說,不如說是夏目直樹主動跟著雨宮近馬上了車。 他們大概是有話要說的,所有去村口送行的鄰里都是這樣想的。 而當看見夏目夫婦沒有接話的意思,卻看向在一旁收拾桌上茶杯的淺井真緒的時候,村田就意識到自己說的太多且不合時宜了。 畢竟村子里的鄉親們都知道直樹跟淺井家的小丫頭之間的事。 這在村里已經不是什么秘密了。 “這件事,我們之后再談吧。”夏目悠生其實心里也沒有底,畢竟他跟雨宮近馬今天也是第一次見。 這種大人物說的話究竟是笑笑就過去了,還是會一五一十地兌現,誰也不敢保證。 畢竟雨宮近馬說的計劃實在是太宏偉了一些,竟然都開始規劃在這偏僻的鎮上修建大學城了。 但是有一點他是十分清楚的:“等我兒子回來之后,我會跟他好好坐下來聊一聊。” 夏目悠生說的非??隙?,臉上露出了信任的表情。 自己的兒子一定不會騙人。 “那我就先回去了?!贝逄锲鹕砀孓o。 夏目悠生送他至門口,看著這個喝得微醺的漢子身上終于有些朝氣和希冀了,又在想剛才自己的語氣是否太沒底氣了些。 賓客散盡,一家人終于可以好好休息一會了。 “下午不去廠里了,”夏目悠生坐在沙發上嘆氣,揉了揉太陽穴:“喝了酒,不方便開車……財務上的事情明天再處理吧,跟會計說一聲匯款的事也先放一放?!? 夏目玲子在幫著淺井真緒收拾那些茶杯,給客人用的茶杯,即便是客人沒有喝,也總要再刷一遍的。 雖知道那茶是滿的客人沒有動過嘴,但總得親手洗刷過之后才肯放心。 “我知道了,”她輕聲安慰著丈夫:“終于能休息一下了,下午在家里好好睡一覺……以后也別喝那么多酒了,每次宿醉了之后你都會渾身疼,我看手機上說,那是肝臟分解不了的酒精都隨著血液跑到全身肌肉里去了?!? 夏目悠生點了點頭,他太了解自己妻子了,現在肯定有很多話要跟淺井說,坐了一會便要上樓。 “我睡會,你跟淺……你跟真緒說一聲別忙了,等那小子回來讓他自己收拾……整天指使人家姑娘,他這么大個人又不是沒手沒腳?!? “整天指使人家姑娘,他這么大個人了又不是沒手沒腳……你叔叔剛才就是這么說的呢!” 在廚房里,夏目玲子做了個古怪的表情,語氣故意弄得很低沉,在逗淺井真緒。 淺井的臉上露出了些許笑意,眉眼都是帶笑的,一邊低頭刷碗一邊輕聲說:“我去東京找他的時候,就是以女仆的名頭呢。在家里做這些家務我也不是討厭……家總得有人收拾?!? 夏目玲子便問:“在東京那邊,家里都是你收拾???” 淺井真緒耳朵微動,揣測著阿姨問這個問題的意圖,連忙說道:“那也不是,周末的時候他會跟我一起做,曬曬衣服,掃掃地。” “那平時呢?” “平時他學習很忙,阿姨您也知道直樹哥哥他之前渾渾噩噩的,學習很吃力,身體也不好,總得有人照顧的。” “國中和高中,那臭小子自己一個人也過來了……唉?!? 雖然話是這么說,可夏目玲子也知道失去了健康、悟性和運氣的夏目直樹獨自一人在異鄉生活有多么艱難,當媽的怎么可能不心疼呢? 這時候想說些應景的話,卻弄得自己也怪難受。 “不說這個了,”夏目玲子話鋒一轉,揶揄笑道:“那份什么合同,是你自己根據你們小時候的過家家寫的嗎?” 淺井驀然的臉頰一紅。 小時候夏目直樹可是蠱惑過淺井玩女仆過家家的,一些女仆的基本禮儀和注意事項也是那時候在小淺井的心里生根發芽的。 后來她根據小時候跟夏目直樹的約定,寫了那份女仆手冊。 只是這件事應該只有自己知道,哪怕是直樹哥哥也只能靠直覺猜到一些才對。 “阿姨您……您怎么知道的?” “看來我們的真緒醬已經開始健忘嘍,小時候你們過家家可是請過我當裁判的?!毕哪苛嶙有牢恳恍?,輕輕撫摸著她的頭:“以前吵著要當我兒子新娘的小姑娘也長大了。” 淺井便有些不好意思的,只是低著頭在刷杯子。 她在夏目直樹面前可以盡情表現自己。 是萬能的女仆,是唯恐天下不亂的樂子人,是風情萬種的女友,是嚴厲的老師,是可愛的鄰家妹妹。 但在他的父母面前,便只剩下一個準兒媳婦這樣令她害羞的身份了。 夏目玲子輕輕將她攬進懷里抱了抱:“以后阿姨當你的媽媽好不好?不論那臭小子怎么選,阿姨和叔叔都是站在你這一邊的?!? 淺井覺得心里暖暖的。 叔叔阿姨也看出了直樹哥哥的花心。 不過他們好像還不知道直樹哥哥并不打算放棄任何一個。 那到時候叔叔阿姨要打斷他的腿,自己是幫哪邊呢? 竟然有些傷腦筋了。 —— “雖然看看日期,上次來這里也就沒多久之前,但總感覺這之間發生了好多好多事情啊!” 夏目直樹站在雨宮千鶴臥室里,看著窗外的景色感慨。 站在這里能看到札幌的中島公園,整個公園盡收眼底。 每年楓葉紅時,這里都是全世界頂尖攝影師預購的熱潮,最好的房間甚至炒到了幾百萬円一晚。 而雨宮近馬直接包了整層樓整個假期,雖說還不到旺季,但包下整層樓的豪舉也不是一般富商能承擔得起的。 就連老板都誠惶誠恐趕來寒暄,承諾有什么需要盡管提。 對于雨宮近馬而言,花的錢跟住膠囊旅店沒什么區別……反正都是九牛一毛。 站在窗前感慨之后,雨宮千鶴卻沒有回話,夏目直樹一轉身嚇了一跳。 “你干什么?!” “脫衣服啊?!? 就站窗前欣賞風景的功夫,小富婆已經脫去了外衣,就像是那不習慣穿人類衣服的小貓咪一樣“呲溜”一下子從厚重的外套里鉆了出來。 她把衣服隨手往旁邊的椅子上一扔,然后左右甩了甩腦袋,讓自己的頭發柔順起來。 好一個貓甩水。 但這還沒完,如果只是脫去外面的羽絨服,夏目直樹才不會嚇到。 只見小富婆絲毫沒有任何停頓,連著里面貼身的毛衣、小背心也都脫掉了。 不,并非是先脫掉了毛衣,夏目直樹已經不止一次見過這般順序了,淺井真緒也是如此—— 她會單手伸到背后去,從下往上摸到排扣,只需食指和中指彎曲夾住,拇指一對便輕輕松松。 最后只消從領口拿出即可。 那時候毛衣還是穿在身上的。 雨宮千鶴貌似有些不同,不同也只是她會當成衣服脫掉而非單手那么具有難度……轉到面前更為方便,但順序都是一樣的。 難道女生都是這般嗎? 雨宮千鶴在洗盡鉛華、珠玉白皙之后,又重新套了一件居家的寬松睡衣在外面。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