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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孫乞丐氣得一把搶過劉放的樹枝，折斷扔開，惱怒道：“你劉放斗大字不認識半個，扁擔倒了不知道是個一，有個屁的布局本領(lǐng)？能從橘子州那邊過來的人物，那怕再怎么出身草莽，又豈是庸碌之輩？再說你劉放出身又比綠林草莽強上半顆銅錢了？”

    漢子尷尬一笑，弱弱道：“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我們那一拔被趙督主親手調(diào)教出來的諜子，如今已經(jīng)死得差不多了，”老乞丐透過茅草屋的縫隙，盯著雙喜牌坊上紅皮燈籠，勾動思緒，回憶起年少時領(lǐng)命初次踏足雙喜城的時候。

    年輕諜子扮作乞丐，躺在街頭巷尾敲碗要飯，暗中指揮整個郡城的諜子運轉(zhuǎn)。

    這一躺一敲，就是幾十個日月春秋，與自己差不多大的同齡人，從娶妻生子到兒孫滿堂，再到安享天倫之樂。

    自己這些年又遭受過多少白眼唾沫，不能娶妻不能生子，又咽下多少辛酸苦辣，一些本來不想提及的陳年往事，如今還是忍不住開口說起。

    渾濁眼睛露出一抹復(fù)雜神色：“督主和我們那一百多名披戴面具的文武諜子見的最后一面，曾一揖倒底。”

    “他說，王朝中一些地界里頭百姓的平安就拜托各位了。”

    劉放看著這名亦師亦友的老諜子，欲言又止。

    老乞丐與如今已是自己上司的后生對視一眼，豁達一笑：“你我的本份，只是守護一方百姓的平安，苦些累些，無妨的！”

    “置于你小子天天念叨的沈把頭，與我有過一番交心的言論，他要王朝版圖內(nèi)再無凍死之骨，他要貧苦百姓再不居無定所，他要天下乘涼！”

    “我問他如何能做到。”

    說到這里，這位數(shù)十年兢兢業(yè)業(yè)如一日的老乞兒，不再擔心隔墻有耳，肆意大笑竟有些癡狂。

    “他回答說，天下乘涼，亦是刀下乘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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