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這是……，奇跡曜武？！” 這一剎那，蒼堰歸明白過來，也立刻做出了反應，白骨長劍投擲出去，同時，白骨羽翼，身后的兩條白骨手臂交相封出，想要擋住這一劍。 然而，這一切都是徒勞的，此時凌遜的右手已經掙脫了蝕霧鎖鏈，握住了十字光劍。 從其劍柄中，凌遜碰觸到一股力量，還有一種難以言喻的意志之力。 “奇跡曜武……，運用的方法原來是這么回事……” 從意志之力中，凌遜瞬間明白了許多，關于奇跡曜武，關于舊世界這種神奇武器的由來等等…… 這把武器的強大，不僅在于威力，還在于傳承，在于人類對于生存的渴求…… 下一刻，凌遜整個人變了，肉身、曜能、拳先生灌注的能量，以及身上可以利用的所有手段，都在一個瞬息，整合到最契合的狀態。 而后，握著十字光劍，斬出了這一劍…… 對面，蒼堰歸雙目睜大，在這道璀璨劍光斬來之時，他竟是無法動彈，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身體，被斬成兩半。 之后，在看著那肆虐狂暴的劍氣，將他的身體絞成粉碎…… “終究，我的計劃還是失敗了么？” 蒼堰歸瞪大眼睛，似是有些不敢相信，而后，他又閉上了眼，坦然接受了這一事實，“成王敗寇，輸了，就是輸了……” “可惜，這樣骯臟的世界依然會繼續，而我想要建立的理想國，卻再也無法實現了。” “小子，舊世界的最后，人類有希望獲得和平，希望你以后能實現舊世界那些偉大戰士的愿望……” …… 一縷縷強烈的意念傳來，在凌遜腦海中回蕩，這是蒼堰歸最后的話語。 一時間，這些意念化為一幕幕景象，讓凌遜看到了這位風曜將軍以往的經歷…… …… 曾經，年輕的蒼堰歸是南部重鎮的天才將領，他十分尊敬其上司，也是他從軍路上的引路人。 但是，在一次與蝕魔的戰爭中，他的上司遭到軍團高層的算計，全軍覆沒，再也沒有回來。 不僅如此，上司那些年的功勛，也都被抹黑，成了導致戰爭失敗的背鍋俠，成了高層口中的罪人。 對此，年輕時的蒼堰歸憤怒了，他拼盡全力向上爬，終于坐上軍團高層的位置，為其上司的罪名平反。 然而，在那些年里，見多了軍團內的種種黑暗，讓蒼堰歸心灰意冷，選擇了任職風曜市的軍團首領。 他想到這個地理位置偏遠的地方，建立一片樂土，讓這里的人們不受蝕魔的威脅。 在風曜市任職的前十年，蒼堰歸身體力行，他就是這樣做的，但是，各大勢力暗地里的手段，則是讓他一點點心寒。 尤其是，在“拓荒令”期間，邊家等曜能家族的高手被暗殺，有線索表明，乃是陶家、“風曜自治會”辛冠暗中指使。 知曉這些消息，蒼堰歸心冷了，他再一次反思，這些年來的辛苦究竟是為了什么，這樣做的結果有意義嘛？ 直到遇見拳先生、林米蘿教授，知曉后者的研究方向，蒼堰歸一下子打開了思路，這個世界太過骯臟了，如果作為風曜將軍，作為軍團的一員，任憑他如何努力，都無法改變這一切。 那么，為何不轉換思路，吸收蝕魔的能力，成為半人半魔的上等物種，將這個世界徹底清洗呢？ 于是，蒼堰歸便這樣做了…… …… “小子，你救下了風曜市，但是，這又有什么意義么？這個世界并不會因此，有任何改變的……” 腦海中，蒼堰歸的意志在消散前，這樣問道。 凌遜的意識也開始模湖，下意識答道：“但是，這里有我的親人，有我的朋友，還有師長……，就像蒼堰歸將軍你，當初想救你的上司一樣，不是么……” 蒼堰歸的意識沉寂了一下，自嘲的笑了一聲：“呵……，是啊……，年輕時的我，也有過這樣的想法……” 說著，再沒有了聲息。 至于凌遜，躺在曜之塔前，看著塔內的曜輝再次閃爍之時，也徹底暈厥過去，喪失了意識。 …… 三個月后。 風曜市恢復了平靜，短短三個月時間，人們似乎已經忘了那個寒冬即將結束的夜晚，曜之塔的光輝暗澹，黑潮席卷全城的恐怖景象。 七月，風曜市最熱的一個月，人們換上了短袖短褲，歡呼著走上街頭，看著圍困城市近一年之久的黑潮逐漸褪去。 這一天，也代表著這座城市終于迎來久違的穩定，無數人都松了口氣，城市的混亂終于要徹底穩定，一切都將回到秩序。 只是，這一年里，風曜市內外發生的種種，那些死去的、離去的人，則是再也見不到這一幕。 外城南區，“紳士幫”的一處據點，凌遜穿著研究服，從繁雜的情報統計中抬起頭，看著窗外人們歡呼雀躍的景象，他嘴角微動，有些腹誹，他才是拯救城市的英雄啊！ 然而，卻沒有人記得這一點，那一天后，他就失去了力量，如今在“紳士幫”內從事情報統計工作，算是一個不錯的差事，以后能夠混吃等死。 “‘勇哥’，你真的不和我們一起，到中央城去么？” 房間里，谷輝從窗外的景象中收回目光，轉頭看向凌遜，愁眉苦臉道：“你不去中央城，我也不想過去了，那地方的人都高出一等，我到哪里慫得慌。” 凌遜轉頭，笑著搖頭：“你擔心什么，有簡松老兄在，還有東伯，加上你現在的天賦，還擔心會受到排擠么？去吧，不要浪費自己的天賦，我知道你想過去，為你父親，為你母親爭一口氣。” 一大清早，谷輝就跑過來，想要游說凌遜，跟著一起到中央城去。 風曜市的事情已經結束，簡家、米家的人相繼離去，簡松也想帶著谷輝離去。 畢竟，谷輝身體恢復后，天賦達到了高曜感資質的峰值，才16歲，可謂是未來可期。 只不過，谷輝一貫抱腿慣了，自然想凌遜也一起過去。 “可是……”谷輝臉色躊躇，還是想游說好友。 凌遜嘆了口氣，道：“你非要我把話說得那么明白么？那晚的一戰后，我已經廢了，曜感失去，曜能跌至兩星，這一輩子也就這樣了，跟著你過去中央城，不說對你有什么幫助，反而對你對我都沒什么好處，明白么？” 雅文庫 聞言，谷輝嘆了口氣，點了點頭，只能接受這一事實。 “去吧，咱們又不是生離死別，以后有機會就能見面的。”凌遜說道。 看著好友的離去，凌遜嘆了口氣，靠在椅子上，想到昨天，姐姐也離開了，她也想帶著凌遜一起離開，也被少年拒絕了，理由和拒絕谷輝的一樣。 對此，姐姐很不情愿，但是，終究知道凌遜說得沒錯，她如果執意留下來，或是帶著凌遜一起離開，對少年都沒有好處。 這世上的事，有時就是如此現實，那天在曜之塔前，凌遜救了米家兩位大曜能師，由此失去了力量，成了廢人。 本來作為救命恩人，米家的兩位大曜能師是很感激的，但是，迫于家族的壓力，并沒有給凌遜任何好處，只是帶著姐姐離去。 對于米家來說，凌遜既不是米家的血脈，又沒有天賦力量，乃是不予理睬的外人而已，這就是大曜能家族的殘酷。 “一年了，黑潮褪去，一切也都結束了，不過，對于我來說，人生的旅程才剛剛開始……” 凌遜伸了一個懶腰，轉頭看著角落里，那里不知何時，坐著一個老者，正是簡家的簡輪。 “簡輪老前輩，你沒有和簡松老兄一起，返回中央城么？”凌遜笑著開口。 對于簡家這位大曜能師的到來，凌遜并不驚奇，這段期間，有事沒事簡輪就會突然出現，如同鬼一樣，一開始凌遜被嚇了一跳，后來也就習慣了。 “除非簡家大難臨頭，不然我不會回去，倒是你，小凌朋友，以后真的就準備在風曜市么？”簡輪說道，看著少年的目光透著深邃。 凌遜愣了下，想了想道：“當然不準備一直在風曜市，我準備快冬天的時候，到南邊的城市去，到那里買一棟小房子，寒冬的時候就在那里過，風曜市的冬天還是太冷了。” “咱現在也有些錢，還是要好好享受生活……” 聽著少年興致勃勃，談起以后的人生規劃，簡輪默默聽著，良久，嘆了口氣，起身走了出去。 “如果以后遇到任何困難，就聯系我……”簡輪的聲音遠遠傳來。 瞧著老者離去的背影，凌遜笑了起來，看起來五大曜能家族的人，也不都是混蛋。 只是…… 轉頭看向窗外，天空破碎的太陽散發著刺目光線，在一年的七月里，肆意發散那算是比較毒辣的陽光。 莫名的，凌遜嘆了口氣，“這個世界到處，還是充斥著蝕魔，我現在沒有力量，以后出行還是要小心一點……” …… 中午。 凌遜捧著花，來到了墓園，祭奠那里埋葬的朋友，以及…… 一個墓地前，墓碑上的照片是一個中年人，這是空無20年前的照片，也是其逝去時，再三吩咐的事情。 對于這位學者、長輩來說，保持中年時的知性風采是很重要的，比他的生命更重要。 在那座小鎮的密室里，被關閉了十年，用空無的話來說，他已經受夠了，再也忍受不了那樣的日子。 幸運的是，半人半魔的狀態，讓他對于那樣的環境并沒有多少抵觸。 但是，在身體進行分離，重新回歸人類的形態后，空無一想起10年來的遭遇，依然是不寒而栗，再也不愿經歷哪怕一天。 身體分離的手術，是林米蘿教授著手的，其實無論是凌遜，還是拳先生，或是元主任，對于這個手術都很反對，因為技術很不成熟，危險性極高。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