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海瑞一臉正色,回道: “里面穿了棉衣,不冷?!? 方修沉默了一下,脫下身上的狐裘,披在他的肩膀上,不冷不澹道: “過段時間,本相要派你巡察各州各府,寒冬臘月,注意身體,要是染上了風寒,北伐之事,又得推遲?!? 海瑞心里明白,除了方相,大乾朝廷離開了誰都是一樣,方相這么說,不過是關心他罷了。 按照他以往的性子,如此奢華的狐裘,他必定會推辭不要。 但是,看著面前一臉真摯的方相。 他猶豫了半響,終究是松開了摁在狐裘上的手,行禮道: “多謝方相?!? 方修擺擺手,沒說什么。 海瑞緊了緊狐裘,問道:“方相方才說的,巡察各州各府是何意?” 方修看著他,表情嚴肅,正色道: “你應當知道,本相籌措了大量的錢糧,這些錢糧一部分是發往雍州,用作北伐的軍餉與糧草,還有一部分則是分到各州府,雇傭百姓,開采礦石。 昨日朝會,本相已經同百官說過,以往他們犯下了什么錯,本相可以暫不追究。 但是,這一筆銀子,誰敢挪用,本相必定嚴懲不貸! 話雖是放了出去,但地方官府是何情況,你也清楚,必定有人不放在心上,仍如往常一般我行我素,貪墨錢糧。 這一次,本相派你出去,就是監察這筆錢糧的動向,若是底下的人膽敢貪墨,嚴懲不貸!必要時,可以殺雞儆猴!” 一番話擲地有聲,讓海瑞為之一振。 緊接著,方修從懷里取出了一塊金牌,遞給海瑞,繼續道: “本相已經奏明陛下,不日就會讓你領左都御史一職,入主都察院?!? “這塊金牌,你且拿著,見金牌,如見陛下!先斬后奏,皇權特許!” 海瑞伸手接過金牌,面露猶豫之色,道: “大乾朝廷已經近三十年未曾有過舉薦為官的桉例......” 方修打斷他,道:“朝廷從未禁止舉薦?!? 海瑞張張嘴,還想說些什么。 方修道:“這些事,你不用管,只需要告訴本相,這左都御史,你能否擔當!” 海瑞沉默了片刻,抬眸望向方修,流露出堅定之色,行禮道: “必不負方相重托!” 海瑞去世之時,也不過只是僉都御史。 距離都御史,中間還差了一個副都御史。 如今,方修將如此重要的職位交給他,可見對他的重視與信任。 方修看著他,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別有深意道: “汝賢曾說,三生不改冰霜操,萬死常留社稷身,本相希望你能堅守本心,做好本相的左膀右臂。” 汝賢是海瑞的字。 海瑞抬眸望向方修,眸子里流露出堅定之色,行禮道: “下官必定不負丞相的信任,用心做事?!? 方修點點頭,擺手道: “回去準備準備,朝廷的任命下來,你便離京吧?!? 海瑞聽見這話,欲言又止。 方修看了他一眼,似乎能看穿他內心的想法,道: “本相已經命高順統領一千玄甲騎兵,隨你一同出行?!? “到了地方,不要有太多顧慮?!? 得到了想要的答桉。 海瑞不再多說,躬身行禮,正色道: “海瑞告退!” 方修擺擺手。 海瑞轉身離開。 方修看著他的背影,眸子里流露出一抹銳利的光芒。 希望海瑞能給地方上那些蛆蟲一些警示,讓他們明白,什么東西能碰,什么東西不能碰! ............ 時光如白駒過隙。 轉眼間,已是半個月后。 章州。 州治所在的郡城衙門里。 章州刺史望著手里的清單,眸子里流露出一抹貪婪。 如此多的錢糧,隨便扣下一些,便抵得上他數年的俸祿。 “章州距離長安上千里路,錢糧運抵郡城,中間有折損,再正常不過。” 一念至此。 章州刺史眸光閃了閃,望向一旁的吏員,問道: “這一次朝廷運來的錢糧,跟清單上的對比,有多少損耗?” 吏員微微一怔,隨即立刻意識到了什么,回道: “回大人的話,發霉的糧食有三千余石,無故丟失的銀子有三千余兩?!? 章州刺史眉頭緊皺,冷冷道:“短短一千多里的路程,怎會有糧食發霉,有銀子丟失,押送之人是干什么吃的!” 吏員道:“下官覺得,必定是有人監守自盜!” 章州刺史皺著眉頭,一言不發。 吏員想了想,道:“那押糧官名叫周啟,原先乃是一名軍戶,不知打點了誰,混上這么一個職位?!? 言外之意,這是個沒背景的小人物,可以隨意拿捏。 章州刺史冷哼一聲,道:“你說這個作甚?” 吏員尷尬的笑了笑,道:“下官多嘴了?!?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