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是,我看見夫人動了氣,便乘亂出去找了老夫人來!”,她聲音都有些弱弱的,想必也是害怕了。 我反手握住了她的手,右邊的傷口又痛了起來,忍不住發聲,面色也白了幾分,阿翠此時哭出眼淚來:“都怪我,早知如此,便該攔著小姐!” 我強笑,道:“無妨,只是以后不要再輕易去打擾祖母,連累她老人家為我擔心,我心有不忍。” 阿翠應“好”。 我們主仆二人回到院子時,只見一男子身材高挑,腳步翻飛,來回踱步,似有焦急神色。 我此時心思仍在留春居中,不知祖母與爹娘該當如何,因此也無心應客,走近看來人是云自清,我卻也不愿搭理,不愿再瞧他。只自顧自地轉入屏風后去,進了房門,將其反鎖。 我斜靠在床沿,心中思緒萬千,只隱約聽得阿翠與他交談。不知何時,我竟昏昏沉沉睡了過去,這一睡便是兩個時辰,再起來外面已經掌燈了。 我剛想喚阿翠,右臂疼起來才知午后鬧劇并不是夢境,房門也被我反鎖,便稍稍整理推開房門出去,只見廳上兩人俱在,正是阿翠與云自清,皆垂眸不語,斂氣無神。 阿翠過來攙我,云自清也起身,他緊緊地盯著我,流露出關切擔憂之感,我忍不住喚了他一句“宥哥哥”,他才回過神來。師家與杜家是鄰家,我爹與他爹關系也近,自然我們小輩也親近些。 只是我們性子相差甚大,他是個端莊儒雅的君子,遠近聞名的孝子,我不過是個調皮搗蛋的丫頭,有仇必報的小女子。幼時我也常常捉弄他,但他一概領受著,從不惱怒,亦從不報復,久而久之,我便也覺得沒甚意思,反而多添幾絲愧疚。 云自清聽到我喚他,立馬撇過臉去,將帶來的藥箱打開,臉上多了幾分悲戚神色,看的出來他是真的擔心掛念,我不愿拂他好意,又知他醫術高超,便輕挽起袖子,現出傷口來。 那雪藕一般白嫩的兩條手臂,多了一道觸目驚心的血紅傷痕,我看了之后更覺疼痛,眼里不知不覺中噙滿了淚,云自清以為我如此怕疼,更加不敢用力。 阿翠從房里拿了一個軟枕讓我墊著,云自清輕聲同我說:“要是怕疼便閉上眼!”說著一只溫暖有力卻骨節分明的手遞過來,他又道:“若是還忍不了,你便咬我!”我心下一驚,想:“醫者最重雙手,他竟肯將手遞與我咬著,怕是對我好的有些過了,這實令我惶恐。”云自清似是也覺越矩,又見我遲遲沒有回應,手又慢慢地縮了回去。 阿翠是個極伶俐的丫頭,趕忙遞了塊毛巾過來,道:“杜公子照料病人竟也不知輕重了,連手都不稀得顧了,我們小姐可是個體諒大夫的好小姐!” 我笑道:“我咬毛巾就行了,想起關公刮骨療毒,我這點小傷倒是矯情了。” 云自清也強笑道:“說的極是!”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