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酆都十號線-《深夜收藏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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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你小子繼續努力吧。對了,安川啊,你這事兒老班我辦的魯莽了,對你造成了不良影響,我向你鄭重道歉!”
老班摘下了眼睛,當著三年二班全班偷偷透過課本旁觀的臉鄭重的要向一旁看戲的許安川道歉鞠躬。
許安川攔住了老班的動作,帶著陽光的微笑面對老班的嚴肅尷尬。
“這事和老班沒關系,畢竟老班你也是關心則亂。我相信老班知道我的昏迷假死時一定很難過,老班你是我最敬愛的師長,您養的小橘貓也和老班你一樣感性。早上的電話里我聽見了小橘貓意外驚喜的激動動作。”
“雖然老班你很快安慰了小貓情緒,但我還是聽見了老師家小橘貓摸眼淚的小動靜。”
“老班,安川回來了!咱一定不辜負您和其他老師們這三年的辛苦付出,一定給您帶回來一個好消息!”
“恰同學少年,高考加油,三年二班的各位兄弟姐妹們!”
許安川拉著老班微微顫抖的手,對著班級里或三年或兩年同窗的同學們一聲意氣風發的高呼。
“加油三年二班,高考必勝!”
和許安川對視一眼,老班微笑著回應了一聲。
“加油!”
“拼搏百天,我要上燕京大學!”
陽光彌漫,微風不燥,清晨的教室少了點沉悶壓抑的唰唰翻頁落筆聲,多了點生氣蓬勃的青春氣息......
日子匆匆走過,緊張又平淡的高考復習生活一點點過去。
5月22日,星期五,晚上九點。
陽光告別了大地,黑夜不期而遇。
和夏女士享受完一頓家常的晚餐,許安川借口著出門轉轉散散心,周末去同桌郝達歌家暫住兩天互相交流一下學習。在夏女士略帶擔心的嘮叨里,許安川再三承諾安全第一,終于磨消了一點媽媽的擔憂成功出門。
月明星稀,背著滿滿當當的書包,手里握緊著那張隨爺爺絕筆信寄來的年代感十足的古老紙質地鐵票,許安川踏上了未知的行程。
祁圖的話似乎回蕩在許安川耳畔,他說爺爺的死是為了自己,他用生命換來了一個讓自己選擇的機會。許安川明白,他沒必要騙自己,自己沒什么值得祁圖騙的。他可以隨意穿行紅月與現世,隨手拿捏恐怖的詭異存在,和許家的先輩關系匪淺,祁圖的神秘強大遠遠超乎了許安川的想象。
許安川握緊了手中那張翻來覆去看了兩天的地鐵票,心中回憶著爺爺那封突然筆跡全無、化成一張白紙的絕筆信。心中迷茫,卻又堅定的走向未知。
人來人往的世界里,路上有光,身旁高樓里有萬家燈火,一些人睡在床上,一些人站在窗前,一些人坐在椅上。
月光在天上一閃,又被烏云埋掩。路燈的冷光沖洗著,許安川孤獨的身影。在人影漸少的街道,他克制住往熱鬧地方躲的迷茫孤單,旁觀著匆匆行人們的安穩快樂。他的心中有警鐘長鳴,那宿命的詛咒,提醒他早已不復單純的天真無邪。
走進了地鐵站,隨意買了一張地鐵票進站。許安川靜靜的站在列車往來呼嘯的站臺,看著站臺上的掛著的電子大鐘亮起的紅色數字,等候著屬于自己的那趟列車。
十一點58分,許安川最后望了一眼手上的車票。帶著奇異味道的暗金色油墨印出了列車的班次,那趟不存在的地鐵:
【酆都十號線】
午夜十二點到了,照著車票背面的指示,許安川撕碎了那張票。
一分為二的地鐵票,呼嘯而來的列車。
墨綠的藤蔓裹死了地鐵,如一條綠色的巨大蛟龍過境,那趟不存在的列車穿過了飄落的地鐵票,停靠在沉默的許安川身邊。
藤蔓如綠色的海潮鋪天蓋地的席卷這個世界,現代化的地鐵站臺瞬息間化成了原始森林的一份子。
地鐵門開了,許安川進了。
【酆都十號線】,發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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