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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點開她的頭像，綠皮火車永遠不會褪色，宋風(fēng)指腹仔細摩挲，一遍又一遍……

    今天晚上就要走了嗎？

    不到一個小時，陳輝就回來了，雖然鶴城不大，但城南和醫(yī)院恰好是相反的距離。

    正值中午，陳輝推開病房的門，頭上全是汗，他走到爺爺身邊放低了聲音：“爺爺，吃飯了。”

    宋風(fēng)準備在床上撐起平常吃飯的小桌子，爺爺睜開眼睛看了看。

    “我去的時候人挺少，坐起來吃嗎？”陳輝準備扶爺爺起來。

    爺爺眼睛有點迷糊，他看了眼陳輝提著的飯，搖了搖頭：“不吃……”

    陳輝動作頓住，宋風(fēng)拿碗的動作也停住了。

    “剛才不還說想吃嗎？”陳輝笑著說，像哄小孩子似的，很有耐心。

    “不想吃了，疼……”爺爺神情痛苦地捂著肚子。

    “好好好，那就不吃了，一會兒要是餓了就說，咱們?nèi)ベI其他的。”陳輝連忙把面遞給了宋風(fēng)。

    爺爺又閉上了眼睛。

    靠窗站著，宋風(fēng)轉(zhuǎn)過去身看著窗外，沉沉的嘆息聲散在風(fēng)里，無力感順著全身蔓延。

    正在宋風(fēng)不知道該怎么辦的時候，奶奶過來了。

    “不是讓你晚點來嗎？天這么熱。”宋風(fēng)接過奶奶拿的東西。

    “今天有風(fēng)不熱，”奶奶笑了笑，提著保溫桶坐在病床前對爺爺說，“煮了點雞蛋湯，喝不喝？”

    爺爺睜開眼睛，看到是奶奶后稍微坐起來一點，皺著眉呢喃：“去哪兒了…一天都看不見你……”

    “這不是回家給你做飯了嗎？今天不走了，現(xiàn)在吃點嗎？”兩個人過了一輩子，幾十年過去了奶奶眼里也都還是寵溺。

    “嗯，小半碗……”

    宋風(fēng)抱著爺爺往上坐了坐，他自己已經(jīng)沒有力氣坐起來了。

    “小風(fēng)小輝你們也快去吃飯吧，這里有我呢。”

    “好，一會兒就回來。”陳輝說。

    醫(yī)院餐廳的走廊里，陳輝和宋風(fēng)并肩坐著，黑眼圈都很深。

    “冬哥今天要去江城了。”宋老板不會不知道，但陳輝還是說了一遍。

    身體向后靠著，宋風(fēng)揉著眉心：“我知道。”

    “江城那么遠，她一個女孩子你放心嗎？”

    每天都很疲憊，但一閑下來腦海里全是她的影子，走路，吃飯，睡覺，夢里……

    全是她。

    江城那么遠，他怎么會放心？

    昨天晚上的畫面不斷浮現(xiàn)，盡管燈光昏暗，但她抬頭臉迎著光，宋風(fēng)看見她哭了。

    他很心疼，但他不能幫她擦掉眼淚，他什么都不能做。

    閉著眼睛耳邊全是嘈雜，沉默了很久，宋風(fēng)起身：“我出去一趟。”

    鑰匙是宋風(fēng)偷偷配的，去年冬天那個晚上，他沒去送她，以至于打手機也沒人接，第二天他就去配了把鑰匙。

    打開房門，宋風(fēng)緩步進來，客廳放著行李箱，很小，他坐在沙發(fā)上慢慢摩挲，看到行李的這一刻他才真的意識到，她要離開了。

    她說白天還要工作，晚上的火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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