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0:入魔-《黃銅真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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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長生這邊心思不停,而那貼身而放的冰冷觸感,也宛若潮水般飛快地退了出去。
沙沙的聲音夾雜在了那一聲聲的驚叫之中,很快遁去,不過小會兒便是消失地?zé)o影無蹤。
然而顧長生卻并未立刻起身。
他生怕那不知名的玩意兒又留下了什么后手,此刻即便是心急如焚,依舊是強(qiáng)按著性子,再等上了一等!
直至于心中默念了三十之?dāng)?shù)過后,顧長生的目光才算是緩緩地睜了開來。
而這入目而來,映入眼簾的第一樣?xùn)|西。
卻是顆死不瞑目的大好頭顱。
毫不相識的中年人面貌,一對眼眸瞪如銅鈴,一張大嘴咧如血盆,此刻正是面色蒼白之相!
顧長生與其四目相對,這般突兀的接觸,卻是讓他只覺得心跳勐凸!
那精血順著嵴柱上竄而來,直上腦門,讓顧長生眼睛都是瞬間紅了一圈。
那三魂七魄,差點(diǎn)就從天靈蓋里頭漏了出去。
得虧顧長生及時(shí)倒吸了一口冷氣,這才讓自己重新冷靜了下來——他連忙從地上站立起身,順勢就朝著四周打量了一圈。
房中景象未有多變,只是在正中之地,如今正有灘殷紅色的輪廓,在地板上齊齊地平抹了開來。
“血跡……”
顧長生目光凝了一凝,他看著地上那散亂的痕跡,又是回想一二,最后便是將視線兜轉(zhuǎn)回了那人頭之上。
一個(gè)簡短,卻又讓人為之色變的猜測,頓時(shí)浮上了心頭。
‘怕不是那管事的進(jìn)來,隨便挑了一人生吞活嚼了去……’
那血跡嘩啦地散落一地,應(yīng)當(dāng)便是顧長生突聞血?dú)庥縿?dòng)的當(dāng)口。而在其后,那傳來的沙沙動(dòng)靜。
難道就是那‘人’在舔這地板上的血?
沒來由得,顧長生只覺周身都是惡寒一陣。
‘看來十二國的變化并不是在后世才發(fā)生的,若是猜測不假,恐怕就在這個(gè)時(shí)代,十二國的一些變化就已是初見端倪了。’
意識到了這一點(diǎn)過后,顧長生也是并未久留于此,因?yàn)榫驮谶@會兒……他已是聽到了外頭,正傳來些許亂糟糟的動(dòng)靜。
有人在呼喝,有人在尖叫。有人在發(fā)狂,有人在哀嚎……
‘不應(yīng)該啊,這五華宗的逃出去,左右也不過稀松平常的本事才對。怎會鬧出這般夸張的動(dòng)靜?’
顧長生雖是心中有惑,但也是腳步不斷。他直接就從那門中竄了出去,又是左右觀望了一陣,很快就看了個(gè)明白。
方才他待著的平屋,那應(yīng)該就是類似于船底那般的位置。
現(xiàn)如今這甬道是又黑又長,只得是借著兩邊懸掛的油燈,才能勉強(qiáng)看清一二。
也是好巧不巧,到了這會兒,這船只居然又開始了搖晃。顧長生腳步虛浮些許,得是調(diào)整了片刻,這才多少穩(wěn)住身形。
‘先上去再說……’
船底尋不得出路,顧長生只得是順著臺階往上。
上了一層,這船中景致也是開朗了三分。這似乎是中層之地,樣貌不比底下逼仄,那股子濕潤之氣也是少了很多。
顧長生穿行在這過道之中,卻是沒過多久,便是看到了一灘散亂在地的血肉。
眼見此物,顧長生不由得停下了腳步,他草草地掃了半圈,最后便是瞧見了那張混在血肉之間的臉。
顧長生的表情在此刻古怪了起來。
“你居然死在了這里?”
只見這血肉之間,出現(xiàn)的人臉,赫然就是那逃出去的五華宗傳人!
他居然死在了這里?
‘那……那追過來十二國傳人,又得是去了哪里?’
迷茫之間,顧長生再度聽到了那些個(gè)慘叫與痛呼,正順著船艙的甬道,一點(diǎn)不少地灌入到了耳中。
這動(dòng)靜較之底下聽來更是分明,此刻幾乎也是不用深究,顧長生便宛若條件反射那般地……
抬起了頭去。
聲音在上頭傳來的,說明‘人’還在上面!
‘還在鬧騰,這難道是殺紅眼了不成?’
顧長生心中思緒千千萬萬,得是遲疑了片刻,這才選擇上樓而去。
‘這事等不得,大概是二級的蛇心只是一照面就給拆得散了架,我一對一,必然是沒有勝算。’
若是想要活命,那就只能想辦法,去讓在場的勢力盡量達(dá)到一個(gè)平衡的態(tài)勢。
顧長生根本等不得外頭殺出個(gè)結(jié)果,如今一頭悶上,便是順著甬道復(fù)行幾十米遠(yuǎn)。而在這期間……散亂一地的血肉竟是隨處可見。
沖天而起的血臭味,已然是蓋住了那隨處可聞的海風(fēng)氣。
心情沉重的顧長生根本沒能再去仔細(xì)打量,他只得是沉著臉,順著臺階再往上竄去。
一出艙門,面前頓時(shí)豁然開朗。
原來這已是走出了船艙,到了甲板一處!
如今外頭的天氣陰沉,既是不見光日,也是不瞧明月。只是昏昏沉沉的一片,壓下重重烏云,灑下紛亂云雨。
方才船中晃悠不斷,原來也是因?yàn)橥忸^風(fēng)聲大作,正是遭遇云雨天的緣故。
顧長生被大風(fēng)大雨拍了個(gè)滿面,只得是下意識地瞇起了眼睛。
可即便是如此。
那在場中的駭然之物,依舊是絲毫不少地,映入到了顧長生的視線之中。
他看到了一群人,正手持鋼叉,長槍,將某個(gè)體態(tài)龐大的東西,給圍在了正中里頭。
這玩意兒……
顧長生甚至找不出一個(gè)合適的形容詞來。
因?yàn)樵谒磥恚丝讨荒苁乔埔姷絺€(gè)直徑七八米多寬,仿佛渾圓皮球般的血肉之物!
它沒有腦袋,肢體,甚至是軀干的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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