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二(含感言)-《佞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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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意濃。
李德安家的站在廊下,仔細叮囑:“過幾日,老爺、太太便要抵京了,該準備的、該收綴的,千萬馬虎不得。雖是回京小住,也斷不能怠慢。尤其是奶奶正是要緊時候,千萬不能生出些事兒來讓奶奶操心。”
幾位管事的婆子、娘子具是點頭稱是。
李德安家的吩咐完了,轉身又往正屋里去。
正屋里已經燒起來地火龍,李德安家的站了片刻,便覺渾身暖暖的。
寶槿打了簾子請她進去。
李德安家的一面走,一面低聲與寶槿說話:“奶奶可醒了?”
寶槿頷首:“剛醒。”
李德安家的繞過插屏入了內室,見楚維琳靠坐在床上,笑盈盈請安。
楚維琳蓋著鳳穿牡丹的錦被,腹部高高隆起,人有些發(fā)胖,精神頭卻是不錯:“媽媽快坐,這些日子辛苦媽媽了。”
“奶奶這話可就折煞奴婢了,”李德安家的趕忙道,推了兩推,依言落座,稟道,“奶奶,今兒個剛剛收到的信,老爺、太太已經到了渡口了,這兩日便能到了。”
“趕在臘月前,正好過年。”楚維琳淺笑道。
自打去年常郁昀調任回京,楚維琳便隨著他又回到了京城。
照理說一家人過日子,能在一處便在一處,可兩廂思量后,常恒淼和涂氏還是留在了江南。
他們久居江南,偏愛江南,而京城,雖是故土,但卻不適合他們如今長住了。
常恒淼數(shù)年心血在江南,當初幾乎全交到了常郁昀手中,現(xiàn)今也不好開口討要,但他知道長子心性,不是那等只出不進的人,倒也并不心急。
涂氏也有自己的想法。
她留戀江南。常郁晚又嫁在江南,為了女兒,她也不會撒手回京去。當初聽聞楚維琇的事情,對涂氏觸動極大。滿心都要讓女兒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就怕常郁晚那等嬌嬌的性子在婆家吃虧又無人撐腰。
況且,在明州府,他們不缺宅子,常郁昀夫婦住府衙后宅。他們住外頭,一來不驚擾府衙清凈,二來府衙后院也住不開,可若回了京城,再與他們夫妻分府住,就難免會有閑話。
平白惹是非,涂氏不愿意,楚維琳更不愿意。
可若是住一塊,越發(fā)是彼此不自在了,這些年。涂氏與常郁昀不至于劍拔弩張,可到底心里都有刺,面子上過得去比什么都重要。
再往深的說,涂氏知道常郁昀夫婦不是苛待手足的人,若不然,老祖宗當年能把壓箱底的都交到楚維琳手上?
那些東西,楚維琳往外分出來的時候,連涂氏都心驚肉跳的,心說只要楚維琳不開口,天知道老祖宗給了她什么。便是常恒翰幾兄弟曉得田契地契不見了,也只能彼此猜忌,無他法了。
往后,常郁曜科考出仕。少不得兄嫂撫照,涂氏又不是被豬油糊了心,要去給他們夫妻尋不痛快。
楚維琳知道涂氏的想法,也樂得自在些,便這般處著了。
這一回,是嵐姐兒要出閣了。常恒淼夫婦趕回京里來吃個喜酒。
嵐姐兒的婚期是二月底,這些年,徐氏沒少替嵐姐兒操心,事無巨細地安排著,連常郁曉都不止一回說過,徐氏少了剛成親那幾年的浮躁之后,讓人挑不出一點不好來。
嵐姐兒自己也爭氣,雖然是父母都靠不住了,可依著叔父嬸娘過日子,她不嬌縱,也不會疏離得把寄人籬下的心態(tài)表露出來,與常郁曉夫妻關系極好。
徐氏為了嵐姐兒的親事,把京城里的舊宅子也修繕了一番。當年離京,這里就缺了人氣,后來長房回京來,才又好些。
常郁曉不是念書的料,干脆靜下心來打理祖宗產業(yè),倒也有所成。
“姐兒的婚事,可還順暢?”楚維琳問。
“奴婢遣人去舊宅問了,說是有條不紊的,奶奶放心。”李德安家的道。
“這便好,嵐姐兒不容易,能幫襯的地方還是要幫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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