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隨著徐白說完這句話,云自海也拿出毛筆和書,兩人互相對視一眼,接著,他們走出馬車。 馬車外,是無邊的黑夜,由于徐白云自海兩人坐在馬車里面,所以并不知道,此刻馬車正行駛在一片密林中,又恰好停了下來,周圍全是高聳的樹木。 由于樹葉遮擋的原因,月亮稀稀拉拉的照射,在地上呈現一片光影斑駁。 周圍沒有人,安靜一片,除了時不時響起一聲蟲鳴鳥叫,便再無其他聲音。 若是有人經過,膽小者甚至會覺得渾身發寒。 除開這靜謐的黑夜,以及周圍時不時響起的聲音,漆黑如墨的天空上,異常的事物正在不斷發生。 這個時候的天氣很好,雖說夜晚略微發涼,但穿兩層單衣,也能足夠保暖。 倘若今天的月亮再圓一點,放上兩壺老酒,再加上一點小菜,便是最好的賞月時機。 賞月,在大楚國是一項常見的活動,無論高雅之士,亦或者是尋常百姓,都喜歡賞月。 但此刻的天空中,除了那一輪明月之外,還有黃橙橙的東西在飄動著。 隨著重力的影響,這些黃橙橙的物體由高處掉落,緩緩落在地上。 邊緣圓潤,中間有孔,一張張紙錢,令人觸目驚心。 紙錢鋪在地面,密密麻麻,而天空中,仍然有紙錢,隨著風不斷飄落。 平白無故的出現這種事,放在哪里,也會覺得不對勁。 「徐兄,我曾聽過一個民俗故事,便是講的此刻。」云自海抬頭看著天空,緩緩將他所知道的,盡數說出。 總結起來,就是一句話。 天降紙錢,必有大兇。 紙錢,是祭奠亡人所用,在祭奠的時候里,最為廣泛使用。 陽間有陽間的貨幣,陰間有陰間的紙錢,兩者互不沖突。 在很多時候,特定的時間里祭奠已故的先祖,用紙錢來表示自己的尊敬,這是一個固有的習俗。 但習俗歸習俗,如果在平日里,遇到這種情況,再正常的習俗,也會變成無端端的恐怖。 相傳在一個不知名的縣城里,曾有一位書生,落榜之后,便在自家院子里一直苦讀,打算來年繼續考取功名。 恰逢祭奠之時,書生本就比較在意這些規矩,便買好紙錢,前往荒郊野外,祭奠已故先祖。 回來的路上恰逢大雨,又剛好碰到一座無人破廟,書生便在廟內避雨。 等到大雨逐漸變小,直至消失之后,這才繼續往家里趕路。 可沒想到,這場雨一直下到半夜三更,才漸漸停下,書生也只好趁著月色,朝著家里趕去。 眼看著走了一半路程,可沒想到,在經過一條小路時,突發異常。 這條小路上,突然出現一片又一片的紙錢,密密麻麻的,將整條路都鋪滿。 當日也不知道發生了什么情況,就在第二天,才在那條小路上,發現了書生的尸體。 從那往后,就有一個傳說,一直在民間流傳著,久久未曾澹去。 紙錢鋪的路是送財的路,而這所謂的送財,送的便是陰財。 經由這條路,紙錢才能夠送到需要的手里,而人一旦走了這條路,便會進入死者的世界。 若是在夜晚回家之時,遇到這種情況。必須立即轉頭,沿著走過的路,找到一個棲身之所,等到天亮了,才能重新回去。 活人遇陰路,轉身莫回頭。 …… 聽到云自海的講述,徐白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 滿地的紙錢密密麻麻,配合著兩旁陰森森的樹木,再加上月光的光影,給人的感覺,除了冰冷之外,就只剩下毛骨悚然。 「掉頭?」徐白道。 云自海搖了搖頭,道:「我所說的確實是一個傳說,并且流傳在民間很久了,但這傳說有根有據,并非空穴來風。」 「也就是說,書生真的遇到這情況,并且真的死了?」徐白問道。 民間的版本,自然和官方的版本不同,官方的消息肯定要更為可靠,現在聽到云自海說的,徐白估摸著,這確實有詭異出現,但并不是什么所謂的陰路。 「那是鏡中世界。」云自海慎重的道:「鏡死者誕生之后,這鏡中世界也就出現了,當日那個書生,沿著這條路一直走,最后進入了鏡中世界,死在那個地方。」 徐白瞬間來了興趣:「也就是說,我們很可能會遇到殺掉府令的詭異?」 這倒是讓他沒有想到,這么快就遇到了鏡死者,原本他還以為,會在云來府去對付。 「掉頭沒有任何作用,當踏上這條路開始,就已經沒有退路了,只能不斷往前走,看看其中的精要之處。」云自海道。 兩人商量了一會兒,從馬車上下來。 劉二滿臉茫然,最后還是跟在徐白后面,同時拔出腰間長刀,對四周黑暗的環境戒備著。 他很慌,尤其是看到滿天滿地的紙錢,更慌了。 徐白和云自海都是久經戰場的老手,而劉二只是一個九品的武夫,更是沒有遇到眼前的狀況,所以心慌慌是正常的。 剛下來,雙腳站在地面的紙錢上,徐白便感覺到不同,好像踩在一個柔軟的泥地里。 一股冷風傳來,徐白順著這條路,朝前看去。 路的盡頭,黑暗無比,一片模湖,看不清楚具體的情況。 「云兄,之前曾經闖入鏡中世界,將詭異殺死的人,他所用的方法是什么?」徐白一邊在路上行走,一邊問道。 云自海嚴肅的盯著遠方,聽到徐白的聲音,轉過頭:「據我所知,鏡死者只能復制人的實力,卻不能夠復制能力,那是一個九品武夫,他帶著一件擅長攻擊的武器直接闖入,利用武器殺了鏡死者。」 「原來如此。」徐白恍然:「怪不得你一點都不心急,看來也有特殊的東西。」 這么一想,鏡死者的漏洞也挺大的。 只能復制實力,而不能夠復制能力,包括所謂的武器,還有各種寶貝,也都不能復制。 「是啊。」云自海道:「我估計那位被殺的府令,很可能是遭到突然襲擊,而且……說一句不太好的話,那位府令可能沒有什么寶貝。」 在來之前,云自海在陰驛已經悉數了解。 云來府的府令,本身便是從最底層爬上來的,出生確實和青云書院沒得比,那府令所在的書院,在南華道也是平平無奇,甚至很差。 如此這般,倒是真有可能,死于鏡死者手中。 徐白不再說話,專心的前進著。 他沒有寶貝。 但他有硬實力。 鏡死者能夠復制人的品階,但對他來說,這能力毫無作用。 他最多就是一個八品的實力,讓鏡死者復制走,至于之后嘛,那就只能被他單手按在地上摩擦。 強腎法所帶真元力,足足六品。 還有這么多四階的技能,隨便挑一個,都不夠他打的。 其實,相較于把鏡死者按在地上摩擦,他現在更好奇一件事情。 這一切,未免太過巧合。 為什么就在他們來的路上,突然遇到鏡死者,而且在之前,府令也被鏡死者所殺。 徐白細細思索,總感覺有一張網,正在向他們網來。 不過,這一切都可以暫時放下,等把眼前的東西解決了再說。 兩人走的速度越來越快,地上的紙錢,也越來越厚。 唯一緊張的,也就只有劉二。 畢竟是第一次經歷這些東西,說不緊張,那是假的。 道路的前方一片黑暗,走著走著,突然之間,黑暗處有一抹光亮顯露。 徐白抽出鬼頭刀,嘴角微微上揚。 隨著他們越發靠近,那抹光亮也就越來越亮,當他們走到近前時,才發現是一面巨大無比的鏡子。 鏡子高三米,寬三米,放在中間,顯得異常突兀。 天空中的月光照在鏡子上,反射出來的光芒,略微顯眼。 不過這鏡子中的東西卻很不正常。 有三個人倒映在其中,當然是徐白他們三人,但鏡子中,他們三人的表情,和原本的表情可不一樣。 鏡子中的他們帶著詭異的笑容,那種笑容,就好像在嘲諷鏡子外。 徐白瞥了一眼,意思是怎么進去? 「背對著鏡子,便能進入。」云自海轉過身,保持著背對的狀態,道:「這也是當日那個進去的人發現的,算是偶然,至于是什么原理,我也不知道。」 說著,云自海身上騰起無數文字,將他全身上下包裹起來。 徐白摸了摸下巴,同樣轉過身,身上的烏光,將他全身上下覆蓋。 劉二:「……」 合著這二位都有辦法保護背后,可咱沒有啊。 當然了,吐槽歸吐槽,劉二還是轉過身,只是把長刀放在身后,用來當做保護。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