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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她去了警局，見了顧家人最后一面。

    人死如燈滅，恩怨隨風散。

    看到他們慘白的臉，明黛好像聽到多年前怨恨破碎的聲音。

    這一次，她終于能夠徹徹底底地往前走了。

    “麻煩幫忙火化吧，骨灰灑進大海?！?

    跟律師說完，明黛打算離開。

    結果又聽到警察跑來說，顧靈思想見她一面，否則絕不開口招供。

    明黛本來不打算理會。

    快走到警局門口，又掉頭回去，見了顧靈思。

    顧靈思看起來蒼老枯槁，精氣神似乎都被抽干了。

    她看了明黛一眼，竟然露出個近乎溫柔的笑。

    不是以前那種偽裝出來的笑。

    而是發自內心的平和溫柔。

    顧靈思：“對不起?！?

    明黛面無表情：“我不會原諒你?！?

    顧靈思笑著搖搖頭，表示自己不在乎。

    她只是嘆息著回憶這一生：“明明錯的是那些大人，為什么我非要把仇恨對準你？可能是因為我太膽小，連恨他們都不敢，只能自我欺騙?！?

    明黛沉默了兩秒：“既然錯了，就好好接受懲罰。”

    顧靈思笑得淚水都出來了：“我會的?！?

    等明黛轉身之際。

    顧靈思又大聲叫住她：

    “明黛！希望你可以幸福！”

    明黛身形頓了頓，沒有再停留，便大步走出那昏暗的審訊室，走進明媚無邊的日光里。

    兩日后，顧靈思試圖在拘留所上吊自殺，未遂，走上了既定的法律審判。

    劉正清也好不到哪兒去，他殺了這么多人，死刑幾乎板上釘釘。

    連他父母都羞于面對，庭審未曾出現。

    這次，是真正的塵埃落定。

    ……

    時間流逝，轉眼將近年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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