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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頻率，竟與藍(lán)光的脈動完全一致。

    我收刀，閉眼，按住掌心的傷口。

    呼吸拉長，三步吸，五步呼，肺部像被鐵鉗夾住。

    每一次擴(kuò)張都帶來撕裂般的痛楚，可我不敢停。

    這不是儀式，是生存的密碼。

    烏恩的腳步慢了下來，也和我同步。

    藍(lán)光跳動的頻率變了，不再壓迫，反而像是在回應(yīng)我們的節(jié)奏，像一顆心找到了另一個心跳的共鳴。

    通道繼續(xù)向內(nèi)延伸。

    頭頂?shù)膸r石越來越低，我們必須彎腰前行，脊椎發(fā)出不堪重負(fù)的“咔”聲。

    我的太陽穴突突直跳，金手指的殘響在腦內(nèi)回蕩。

    像有人拿著鐵釘刮擦黑板，又像無數(shù)亡魂在低語。

    我用拇指抵住刀柄，靠那點金屬的涼意穩(wěn)住神志。

    刀是冷的，可我的心跳越來越快。

    前方豁然開闊，一座黑石碑矗立在空洞中央。

    高過三丈，通體如墨玉雕成，表面布滿流動的符文。

    那些字不是刻的，更像是活的蟲子，在石面上緩緩爬行、重組，彼此吞噬又再生。

    我只看了一眼，眼球就傳來刺痛。

    視線扭曲，仿佛整塊碑在旋轉(zhuǎn)，像一只巨大的眼在回望我。

    烏恩停在五步外，右手按在心口，指節(jié)發(fā)白。

    他左手小指的骷髏戒指泛著冷光，戒指上的空洞眼窩似乎也在盯著石碑。

    他沒再往前，像被某種無形的界限攔住。

    我緩步靠近，三米內(nèi)，空氣突然變重，像踏入水底。

    金手指自動觸發(fā)，畫面閃現(xiàn)。

    一個持鼎者跪在碑前，雙手插入胸膛，掏出一塊青銅殘片。

    殘圖剛離體，他全身皮膚瞬間龜裂，血霧炸開，像一朵紅花在黑暗中綻放。

    下一個畫面，是另一個持鼎者被藤蔓纏住。

    藤蔓從嘴里鉆進(jìn)去，耳朵眼鉆出來，他睜著眼，卻發(fā)不出聲音。

    再下一個，是女人在雪地里奔跑，背后九道影子追逐。

    她回頭，臉上沒有五官，只有一片空白。

    碎片，全是碎片，沒有有順序，沒有聲音，只有死亡的殘響。

    我頭痛欲裂，鼻血噴出，濺在碑腳的凹槽里。

    血滲進(jìn)石縫的剎那，畫面變了。

    九塊殘圖同時震顫，一塊在沙漠沙丘下，被風(fēng)沙半掩。

    一塊在海底裂谷中，被巨藻纏繞。

    一塊在雪山冰層內(nèi)，凍結(jié)千年。

    它們像心臟一樣跳動，頻率一致，間隔十二個時辰。

    能量波從每塊殘圖中心擴(kuò)散，形成環(huán)狀漣漪，最終在某個點交匯。

    那個點，懸在虛空，像一顆未出生的星。

    不是人為觸發(fā)，是自然潮汐。

    某種周期性的能量涌動，讓殘圖共振。

    它們不是死物，而是活著的節(jié)點，像大地的神經(jīng)末梢，在等待一個信號。

    我猛地睜眼，喘著粗氣，視野一半模糊，另一半泛著血紅。

    我低頭看著左臂，腐蝕的匕首痕跡還在蔓延，像黑色的藤蔓順著血管爬行。

    可我已經(jīng)顧不上了。

    我咬破舌尖，用痛感鎖住那幅波形圖，不能忘，不能丟。

    那漣漪的頻率，交匯的坐標(biāo)，必須刻進(jìn)骨頭里。

    烏恩站在原地，沒有回頭。

    他的呼吸更重了，像在對抗某種從石碑中滲出的壓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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