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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后，陽光透過雕花窗欞的縫隙，在青磚地面上投下一片斑駁的光影。鄉紳出門應酬去了，高秀禾奉命前往偏院拜訪寄居在此的秋水。

    踏入偏院，幾竿修竹在微風中輕輕搖曳，發出沙沙的聲響。秀禾整理了下衣衫，緩步走向那間透著淡淡墨香的書齋。

    書齋里，秋水身著素色長衫，端坐在案前，眉宇間透著清冷孤傲。見秀禾進來，她微微抬眼，示意秀禾坐下。

    秀禾按規矩行禮問安，聲音輕柔卻帶著些許拘謹：“秋水姐姐安好，今日特來拜訪。”

    秋水輕輕點頭，目光落在秀禾身上，緩緩開口：“你就是新來的少夫人吧，聽說你也識得些字。”

    秀禾微微低頭，輕聲應道：“幼時讀過幾年私塾，略識得幾個字罷了，不敢在姐姐面前賣弄。”

    秋水輕輕一笑，那笑容如同一縷春風，卻又帶著幾分不易察覺的疏離。她拿起案上的茶杯，輕抿一口，說道：“《女誡》你可讀過？”

    秀禾連忙答道：“讀過，家中長輩曾教過。”

    秋水放下茶杯，目光變得深邃起來，緩緩說道：“那你可知，《女誡》所言，皆是真理？”

    秀禾聞言，心中一怔，不知該如何作答。猶豫片刻，輕聲說道：“書中所言，自是有其道理。”

    秋水輕輕搖頭，說道：“未必。《女誡》所宣揚的女子三從四德，不過是封建禮教束縛女子的繩索罷了。女子為何不能有自己的思想，自己的追求？”

    秀禾聽了，心中隱隱有些觸動，但自幼接受的教育讓她不敢輕易反駁。她低下頭，沉默不語。

    秋水見狀，也不再追問，站起身來，走到窗前，望著窗外景色，說道：“活著，不只是為了別人。”

    秀禾抬起頭，望著秋水的背影，心中五味雜陳。她不明白秋水為何會說出這樣的話，但她能感覺到，秋水與自己以往所接觸的女子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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