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大營中的風波,不過是征途上的一粒塵埃。 曹操的十記軍棍結結實實地挨了。 大軍整頓之后,便如期開赴河東,去剿滅那所謂的白波賊。 董卓沒有去誓師。 洛陽城外,十里長亭。 他只帶了心腹猛將華雄,以及百名最精銳的飛熊軍親衛(wèi)。 在此地,擺下了酒肉。 他在等一個人。 大漢最后的宿將,剛剛被剝奪了兵權,奉詔返京述職的——車騎將軍,皇甫嵩。 當皇甫嵩那孤零零的車駕出現(xiàn)在長亭外時,這位戎馬一生的老將軍,面如死灰。 在他眼中,董卓此舉,與鴻門宴無異。 他強抑著心中的悲憤,孤身一人,走入亭中。 “義真公,一路辛苦。” 董卓親自起身相迎,臉上掛著熱絡的笑容,仿佛在迎接一位久別重逢的老友。 皇甫嵩沒有說話,只是行了一禮,便在董卓對面坐下。 董卓為他滿上一杯酒,舉杯示意: “義真,前日軍中交接,可曾怨我?” 他問得直接而坦蕩,仿佛在說一件與自己無關的家常事。 皇甫嵩端起酒杯,看也不看他,一飲而盡,酒液辛辣,如同他此刻的心情。 “相國之令,嵩,豈敢有怨。”他的聲音沙啞而漠然。 董卓笑了,親自為他再次斟滿。 身體微微前傾,壓低了聲音,一字一句地說道: “若我說……此事,非我本意呢?” 他的目光如鷹,死死盯著皇甫嵩的眼睛,不放過一絲一毫的神色變化。 皇甫嵩終于有了反應,他抬起頭,渾濁的眼中射出一絲冰冷的譏諷: “相國如今手掌天下生殺大權,又何必戲弄敗將?” 董卓沒有動怒,反而話鋒一轉(zhuǎn),收回了逼視的目光,自顧自地問道: “你可知,我最羨慕你何事?” 這個問題,讓皇甫嵩怔住了。 董卓不等他回答,自顧自地端起酒杯,飲了一大口,眼神中竟流露出一絲追憶: “當年涼州平叛,你散盡家財,撫恤戰(zhàn)歿將士的遺孤。” “這份人心,我董卓,終其一生,也未必能及。” ...... “人心?” 這兩個字,像一根針,瞬間刺破了皇甫嵩用冷漠筑起的堅硬外殼。 他猛地攥緊了手中的酒杯,骨節(jié)因為用力而發(fā)白。 酒勁上涌,混雜著壓抑了數(shù)日的悲憤,讓他目眥欲裂,聲音都在顫抖: “相國若真知人心,便不該讓你那好弟弟董旻,屠戮我麾下那些忠心耿耿的舊部!” 董卓沉默了。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