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光背后的暗礁-《七零科研強國:重生女逆襲》
第(1/3)頁
第十章:榮光背后的暗礁
齒輪生產線改造成功的轟鳴聲,如同投入湖面的巨石,在廠區乃至更上級的系統內,都激起了遠超預期的波瀾。表彰、榮譽接踵而至,蘇念雪的名字頻繁出現在內部簡報和光榮榜上,甚至市里的工業系統都聽說了廠里有個“不得了的女技術員”。
慶功大會比上次更加隆重。廠禮堂張燈結彩,主席臺上坐滿了各級領導。蘇念雪作為頭號功臣,被請到臺上,胸前戴上了大紅花,手里接過了又一個燙金的獎狀和一個沉甸甸的——印著“先進生產工作者”字樣的搪瓷缸子。臺下掌聲雷動,閃光燈比上次更加密集。
她照著稿子念了感謝詞,語氣平穩,臉上帶著得體的微笑,但目光掃過臺下時,看到了許多張熟悉的面孔:王工欣慰的笑容,劉建軍使勁鼓掌的激動,車間老師傅們淳樸的笑臉…也看到了錢主任那似乎永遠不變的、笑意卻不達眼底的表情。
散會后,她被熱情的人群包圍,恭喜和贊揚之聲不絕于耳。好不容易脫身,抱著那堆獎品回到辦公室,卻發現氣氛有些微妙的變化。
之前那些或明或暗的質疑和風言風語似乎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更復雜的情緒。同事們依舊會跟她打招呼,但笑容里多了些別的東西——或許是敬畏,或許是疏離,或許是難以言喻的嫉妒。她明顯感覺到,找她討論技術問題的人變少了,即使她主動提出幫忙,也常常得到“不敢麻煩蘇工”、“您是大忙人,我們自己再琢磨琢磨”之類的客氣推脫。
她仿佛被無形地隔離開來,被捧上了一個高高的、卻孤零零的神壇。
“木秀于林,風必摧之。”她心里默念著這句話,一絲苦澀悄然蔓延。成功的喜悅漸漸褪去,一種新的、更難以應對的壓力開始浮現。
這天,廠里通知她參加一個重要的內部技術交流會,據說有部委下來的專家領導聽取匯報。她精心準備了關于齒輪生產線技術改造的詳細報告,著重強調了團隊協作和老師傅們的貢獻。
會議開始,氣氛嚴肅。輪到蘇念雪匯報時,她條理清晰,數據詳實,既講明了新技術原理,也充分說明了實施過程中的困難和集體攻關的努力。
然而,她剛匯報完,一位廠里的領導(并非錢主任,但蘇念雪注意到錢主任與之交換了一個眼神)就率先發言,語氣“高屋建瓴”:“念雪同志的匯報很好,充分展現了我們廠技術革新的成果。這也充分證明了一點,任何新技術的成功應用,都離不開堅實的組織保障和集體的智慧嘛!個人的力量再大,也是有限的。就像這次,如果沒有車間老師傅們的精湛手藝和經驗,沒有各個部門的通力配合,再好的圖紙也只能是紙上談兵。所以啊,我們要強調的是集體主義精神,不能過分突出個人作用……”
緊接著,另一個部門的負責人也附和道:“領導說得對。而且啊,我覺得這個成功經驗更應該看到的是,我們廠原有的技術基礎和老師傅們的‘傳幫帶’作用得到了充分發揮。新技術的引入,必須與我們的老傳統、老經驗相結合,這樣才能穩妥可靠,避免冒進的風險……”
話題悄然被引向了“集體功勞”和“繼承傳統”的方向,她個人的技術和決策貢獻,在一種“政治正確”的語境下被巧妙地淡化甚至邊緣化了。
蘇念雪坐在臺下,手指微微收緊。她明白,這不是簡單的總結,而是一場精心編排的“平衡”藝術。她太突出,風頭太盛,觸動了一些人敏感的神經,需要被適當地“降溫”和“融入集體”。
她保持沉默,沒有爭辯。在這種場合,任何對“集體”和“傳統”的質疑都是不明智的。
會議結束后,她心情有些沉悶地回到辦公室。剛坐下,錢主任就笑呵呵地走了過來,手里拿著一份文件。
“念雪同志,忙呢?”他語氣親切,“剛才會上領導的指示很重要啊,我們要深刻領會。這不,正好有個任務,特別適合發揮你的技術優勢,也能更好地體現我們技術辦服務全廠、甘當綠葉的精神。”
他把文件放在她桌上。蘇念雪一看,是一份關于協助三車間檢修一臺老舊進口磨床的請求報告。那臺磨床型號極其陳舊,圖紙早已遺失,故障詭異,廠里幾個老技師都束手無策,是個公認的“硬骨頭”,修好了功勞不大(畢竟是老舊設備),修不好卻可能惹一身騷。
“三車間這可是我們廠的生產關鍵環節,這臺磨床停了快一個月了,嚴重影響生產進度。廠領導很關注。”錢主任語重心長,“念雪同志你連光學編碼器那么先進的玩意兒都能搞定,這種老設備的問題,對你來說肯定不是問題。這也是一個向老師傅們學習、理論聯系實際的好機會嘛!你看……”
話說得漂亮,但背后的意圖昭然若揭:用一個棘手又沒什么油水的“爛攤子”來牽制她的精力,讓她遠離核心的新項目,同時還能給她扣上一頂“解決生產難題、服務基層”的高帽子,讓她有苦說不出。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