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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她以銀針蘸藥，留下的暗記。

    雪里青，已入藥。

    第五夜，初雪。

    雪片大如鵝毛，落在聽(tīng)雪居屋脊，簌簌有聲。

    沈微婉披衣坐起，側(cè)耳聆聽(tīng)。

    沒(méi)有痛哼，只有極輕極輕的呼吸聲，像風(fēng)過(guò)枯枝。

    她起身，推開(kāi)半扇窗，雪光映得庭院一片銀白。

    東廂燈火未熄，窗紙上，映出一人剪影——

    蕭玦立于案前，手中似握著什么，久久未動(dòng)。

    沈微婉瞇眼，認(rèn)出那是一只空瓷瓶。

    瓶口，還殘留著她指尖的溫度。

    雪落無(wú)聲，棋盤已開(kāi)。

    沈微婉在《本草拾遺》空白處，寫下新的批注：

    【初雪，痛緩，雪里青入膏，效?！?

    墨跡未干，窗外風(fēng)鈴輕響，一片雪里青的花瓣，被風(fēng)卷入窗內(nèi)，落在書頁(yè)上。

    她拈起花瓣，置于鼻端輕嗅，眼底一片沉靜。

    “下一步，該換方子了?！?

    更深漏斷，雪覆庭階。

    東廂，蕭玦將空瓷瓶置于案上，指尖輕撫瓶身，似在撫過(guò)某人微涼的指尖。

    他低聲吩咐：“玄七，去查，雪里青何處得來(lái)?！?

    玄七領(lǐng)命而去，雪地上，只留下一行極淺的腳印。

    腳印盡頭，西院燈火未熄，窗紙上，映出一道纖細(xì)剪影。

    剪影抬手，以銀簪挑燈花，火光驟亮，映出她唇角微不可察的弧度。

    雪夜漫長(zhǎng)，棋局初開(kāi)。

    舊傷未愈，新局已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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