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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微婉指尖微涼：“沈家通敵案，原來(lái)是永安軍內(nèi)鬼借刀殺人？”

    蕭玦未答，只從袖中取出一枚斷匕，匕身刻著“沈”字。

    “當(dāng)年雪谷一戰(zhàn)，我父王中伏，是沈老大人以身為盾救他一命。

    此匕乃沈老大人遺物，卻在赫連真營(yíng)帳搜出。”

    他指腹摩挲斷匕，聲音沉得像雪崩前夜：“有人想一箭雙雕，既除沈家，又毀永安?！?

    沈微婉握緊羊皮圖，指節(jié)泛白：“王爺為何現(xiàn)在才說(shuō)？”

    蕭玦抬眼，眸中映出她倔強(qiáng)的影子：“因?yàn)槟悻F(xiàn)在，夠資格知道?！?

    兩日后，上元燈市。

    沈微婉換男裝，戴青玉小冠，以王府商隊(duì)管事身份，攜玄七潛入城西“醉鶴樓”。

    醉鶴樓表面是酒肆，暗里卻是北疆舊部聯(lián)絡(luò)點(diǎn)。

    二樓雅間，一名跛腳老卒正倚窗吹塤，塤聲嗚咽，似訴當(dāng)年。

    玄七遞上斷匕，老卒渾濁雙眼瞬間睜大，顫聲道：“沈……沈?qū)④姷牡?！?

    沈微婉壓低嗓音：“老丈可知雪谷真相？”

    老卒以指蘸酒，在案上寫(xiě)下“赫連”二字，又畫(huà)一箭頭指向“太后”。

    塤聲忽止，窗外煙花炸開(kāi)，老卒已不見(jiàn)蹤影，只留案上一行水跡：

    “子時(shí)，落雁谷舊營(yíng)，有人等?！?

    子時(shí)，落雁谷。

    殘?jiān)氯玢^，雪覆舊營(yíng)，枯旗半折。

    沈微婉與玄七潛伏谷口，寒風(fēng)卷雪，刀割面頰。

    忽有火把亮起，一蒙面人立于斷壁之上，擲下一物——

    是半塊銅符，與永安兵符缺口嚴(yán)絲合縫。

    蒙面人聲音沙?。骸疤笥杂腊曹娕f部為刃，削藩靖安。

    沈家，只是第一滴血?！?

    話音未落，四周雪層炸開(kāi)，十余黑甲死士持刀撲來(lái)。

    玄七拔劍，劍光如匹練；沈微婉袖中短匕翻飛，血濺雪上，綻開(kāi)朵朵紅梅。

    死士盡滅，蒙面人卻自刎于斷壁，血書(shū)“雪狼”二字。

    寅末，沈微婉攜銅符回府，衣袍染血，眸色卻比雪更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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