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林晚這輩子最后悔的事,就是撿了只看起來像流浪狗的破毛團子。 現在她正拖著掃帚,一腳深一腳淺地往禁地挪,眼皮重得像是掛了兩塊煉氣期弟子用來練力的玄鐵磚。 晨風一吹,打了個激靈,鼻尖泛起涼意,耳邊枯葉沙沙作響,像有無數小鬼在低語。 她下意識縮了縮脖子,粗麻布衣領摩擦著后頸,粗糙得發癢。 “掃完才能吃飯……”她喃喃自語,聲音飄得像夢話,“可我明明睡得比雞還早,誰半夜狗叫擾民啊?”話音剛落,喉頭一甜,打了個悶悶的哈欠,眼角沁出一滴生理性淚水,在晨光里閃了閃,又滑進鬢角。 身側的琥珀邁著小短腿緊跟,尾巴卷著半塊冷桂花糕,腮幫子鼓得像倉鼠,每走一步,糕點的甜香便隨風飄來一絲,混著泥土與腐葉的氣息。 它聞言抬頭“嗷”了一聲,琥珀色的眼瞳在微光中澄澈如鏡,仿佛真能照出九天銀河的倒影。 林晚瞇眼盯著它:“別裝了,你那點演技也就騙騙宗門膳房的大娘。”指尖無意識摩挲著掃帚柄,木刺扎進皮膚,微微發疼。 話音未落,掃帚“當”地磕上個硬物,震得她虎口發麻,掌心火辣辣地疼,像是被無形的針扎了一下。 “哎喲我去——”她彎腰扒拉開層層枯葉,指尖觸到一塊冰涼玉簡,表面裂紋密布,卻赫然刻著兩個古篆:玄塵。 那玉質觸感如深冬井水,寒意順著指尖直竄上脊背。 “哈?”林晚一愣,“這誰啊?留情書留到禁地來了?還是說……前任師尊的遺物?” 她隨手一搓,想擦掉上面的泥,結果那玉簡突然微微發燙,像是被太陽曬透的石板,暖意竟順著掌心蔓延至心口,仿佛有股無形的氣流在經脈中輕輕一蕩。 下一秒—— 天邊霞光炸裂! 云層如被巨手撕開,金光傾瀉如瀑,瑞氣千條萬縷垂落,照得整片禁地宛如仙宮臨世。 草尖凝露成珠,晶瑩剔透,竟浮空不墜,每一顆都折射出七彩光暈;風停了,鳥噤了,連琥珀嘴里的桂花糕都忘了嚼,鼻尖還沾著一點碎屑。 林晚:“……?” 她舉著玉簡,一臉“我是誰我在哪我要干嘛”的呆滯,陽光刺得她瞇起眼,睫毛微微顫動。 “轟——” 一道身影自云中緩步而下,白衣勝雪,廣袖隨風輕揚,足尖點在金光之上,竟不沾塵埃。 眉眼清冷如月下松,氣質卻懶散得像是剛從床上爬起來沒梳頭,發帶松垮,一縷銀發垂落額前。 全場寂靜。 直到那男人落地,袖子一拂,金光收束,淡淡開口:“我乃玄塵,閑散長老,閉關三百年,今日出關,只為一事。” 他目光落在林晚臉上,語氣平淡得像在說“今天天氣不錯”。 “收她為徒。” 林晚:“???” 她下意識低頭看了看自己:頭發亂翹,嘴角還有昨晚流下的口水印,掃帚歪在腳邊,鞋帶松了一根,腳底還沾著半片爛葉。 “等等……”她舉手,“您是不是走錯片場了?我是被罰來掃地的,不是來拍仙門宣傳片的。” 玄塵不答,只抬手一招——那玉簡脫手飛出,懸浮半空,竟自行修復裂痕,浮現出一行小字: 【道韻共鳴,命定師徒。】 “你睡覺時的呼吸節奏,”玄塵看著她,語氣認真,“與我年輕時打坐入定的道韻,分毫不差。” 林晚:“……???” 她內心OS直接炸鍋:【我那不是打呼嗎?!還分毫不差?你年輕時打坐也打呼?!】 圍觀弟子已集體石化。 有人手抖掉了劍,金屬撞擊石板發出“哐當”一聲脆響;有人掐了自己大腿,疼得齜牙咧嘴;更有甚者當場跪下磕頭:“天啊!玄塵真人三百年前一戰成名后就隱居不出,連掌門都請不動,現在居然主動收徒?!” “而且收的還是林晚?那個外門小比靠睡覺奪冠的咸魚?” “這不合理!她才煉氣三層!連御劍都不會!” 議論聲如潮水翻涌,林晚卻只想找個地縫鉆進去。 她剛想擺手拒絕——這種劇情發展太離譜了,她只想安靜掃完地去吃早飯—— “且慢!” 一聲怒喝自山道盡頭炸響! 眾人回頭,只見一道青色劍影疾掠而至,落地時劍氣激蕩,落葉紛飛,沙石撲面,林晚下意識抬手擋臉。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