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夜色被撕裂,殺意如實質(zhì)的寒潮席卷了整片遺跡,空氣中彌漫著金屬銹蝕般的腥冷氣息,仿佛連呼吸都會割傷喉嚨。 陸昭懸于半空,身后是三大宗門氣息沉凝的長老們,他們聯(lián)手布下的威壓,讓空氣都仿佛凝固成了琉璃,指尖輕觸便能聽見細微的“咔咔”裂響。 他手中那柄名為“碎星”的上品法寶長劍,正嗡鳴著,劍身震顫如活蛇,劍尖直指下方氣息萎靡的四獸,眼中滿是志在必得的貪婪與冷酷——那目光像刀,刮過皮肉,直抵骨髓。 然而,這足以傾覆山岳的恐怖威勢,卻絲毫未能影響到遺跡洞穴深處。 林晚正睡得香甜,四仰八叉地躺在自己那張由千年溫玉制成的床上,玉面微涼,貼著她滾燙的臉頰,像是夏夜荷葉托著露珠。 她鼻息綿長,嘴角還掛著一絲可疑的晶瑩,在昏黃丹火映照下泛著微光,偶爾咂咂嘴,仿佛夢里正啃著糖心朱果。 這幾天跟著四獸東奔西跑,又煉了一堆亂七八糟的丹藥,她早就累癱了,連指尖都懶得分毫。 什么宗門恩怨,什么遺跡秘寶,都比不上她現(xiàn)在好好睡一覺來得重要——此刻的寧靜,是她用三十六爐廢丹和一場爆爐換來的奢侈。 轟——! 一聲巨響從洞外傳來,整個山體都為之震顫,碎石簌簌落下,砸在丹爐上發(fā)出“叮叮當(dāng)當(dāng)”的脆響,像有人在遠處敲打銅鑼。 林晚不耐煩地翻了個身,將身上那床軟如云絮的靈蠶絲被蒙過頭頂,隔絕了光線與聲響。 好吵……她在心里嘟囔著,哪個不長眼的在外面搞拆遷? 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可震動非但沒有停止,反而愈演愈烈,地面?zhèn)鱽淼皖l的嗡鳴,像有巨獸在地底翻身,震得她脊椎發(fā)麻。 緊接著,她感覺自己的身體一輕,仿佛被一股溫?zé)岬臍饬鲝南路酵衅穑従彽仫h向了半空。 林晚迷迷糊糊地睜開一條眼縫,睫毛顫動間,赫然發(fā)現(xiàn),托著自己的正是那個被她當(dāng)成廢品回收站、什么材料都往里扔的巨大丹爐。 爐身微燙,透過薄被傳來一陣陣暖意,像冬日里曬透的石板。 “吵死了……要睡覺……”她含混不清地抱怨了一句,伸手想把丹爐拍下去,指尖卻只觸到一片虛浮的熱浪,拍了個空。 就在她抱怨的瞬間,洞穴頂部,那道原本只是逸散著微弱丹香的金光,仿佛收到了某種指令,驟然收縮凝聚,化作一道堅不可摧的實體屏障,瞬間籠罩了整個洞穴。 屏障成型時,空氣中浮起一縷縷金色霧氣,帶著陳年藥香與檀火余韻,吸入肺腑竟有安神之效。 洞外的陸昭正要揮下“碎星”劍,給予四獸致命一擊,卻被這突如其來的金色屏障擋住了去路。 劍氣與屏障相撞,發(fā)出的不再是預(yù)想中的驚天巨響,而是一種沉悶如撞擊棉花的聲音,那足以斬斷山脈的劍氣,竟被這看似柔和的金光盡數(shù)吸收,連一絲漣漪都未曾泛起,只余下幾縷青煙裊裊升騰。 “怎么回事?!”陸昭臉色一變,掌心“碎星”劍嗡鳴加劇,震得虎口發(fā)麻。 更讓他驚駭?shù)倪€在后面。 只見原本已經(jīng)遍體鱗傷、靈力衰竭的四獸,周身忽然浮現(xiàn)出無數(shù)道與那金色屏障如出一轍的古老紋路。 那些紋路泛著淡淡的金芒,像是用熔化的蜜糖一筆筆描畫而成,正隨著它們的呼吸緩緩流動——正是林晚前日隨手用丹藥殘渣涂抹在它們傷口上的“聚靈引”,她以為只是止血藥膏,實則是上古典籍中記載的“天道契紋”雛形。 此刻,這些紋路仿佛活了過來,與洞穴深處的林晚形成了一種玄妙的共鳴,源源不斷的力量從虛空中涌入它們的體內(nèi),肌肉鼓動,斷骨重接,傷勢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fù)著。 林晚還飄在半空中,被丹爐頂?shù)醚嘲l(fā)酸,皺著眉換了個蜷縮的姿勢,像只被熱炕燙到的貓。 她這無意識的動作,仿佛扣動了某個開關(guān)。 嗡——! 丹爐發(fā)出一聲悠遠而古老的轟鳴,爐蓋自行開啟,內(nèi)部不再是熊熊燃燒的丹火,而是一個個由純粹能量壓縮而成的丹藥雛形,如同星辰般旋轉(zhuǎn),散發(fā)出溫潤的光暈與淡淡的龍涎香氣。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