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云綺并非要報復裴羨,才用同樣的話當眾拒絕他,復刻那日攬月臺的場景。 在知曉裴羨過往的那一刻,她已經(jīng)全然理解了他從前對原身和對最初的她的所有冷漠。 裴羨過得太苦了。 她穿來之前,裴羨看似是權(quán)傾朝野的丞相,風光無限,實則早在六歲那年,他就已經(jīng)“死”過一次了。 知書達理的姐姐,被縣丞之子強占糟蹋,不堪受辱也無顏再面對父母,留下一紙絕筆便自縊而亡。 父母擊鼓鳴冤,換來的是官官相護的敷衍推拒。回家等候消息,等到的卻是縣丞的幕僚帶著人上門尋釁。 六歲的裴羨,先親眼目睹看見姐姐懸在房梁上的尸體。又眼睜睜自己溫婉的母親被重重一推撞死在灶臺棱角上。父親被切肉刀一刀直直捅向胸口,和母親一同慘死在血泊中。 原本平淡安穩(wěn)的幸福,一夕之間分崩離析,碎得連一點念想都不剩。 無需細想也知道,從六歲到十七歲金榜題名、成為新科狀元的十年里,他是在怎樣暗無天日的絕境中熬過來的。 裴羨向來無波無瀾,不與任何人親近,不輕易外露半分情緒,更從不接受任何高官貴胄的宴請。不是他自視清高、故作姿態(tài)。 一個小小的縣丞都能仗著權(quán)勢輕而易舉毀掉一個普通家庭的一切,他怎會愿意與那些高居云端、不知民間疾苦,習慣用權(quán)勢欺壓旁人的高官貴胄有半分往來。 他自然也不會對從前那個出身侯府千金、蠻橫跋扈、仗勢欺人的原身,生出半分好感。 更何況,他的心早就是一片荒蕪,寸草不生,再也容不下半分溫熱的情愫。 若不是她穿來后,硬生生闖進他的世界,裴羨大抵會一輩子這樣無悲無喜,孤寂地走到盡頭。 先前因攬月臺被拒,她還曾故意誆騙裴羨,讓他凌晨便去聽風亭枯等,白白耗了整整一天。 可在知曉裴羨的過往后,即便她向來記仇,那份隨心所欲的小怨氣,也早已煙消云散。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