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風雨熾烈。 慘白色的雷電如同漆黑荒原上狂蛇亂舞,在猙獰的嘶鳴聲中,吐出分叉蛇信貪婪舔舐著墨汁般的夜。 天地大雨轟鳴,這座古老神社仿佛成為了暴雨世界的最中心。 兩道身影隔著無盡風雨,彼此對立凝視。 帶著公卿面具的路明非停下腳步。 一道道雨流順著他的風衣流淌下來,在腳底匯聚成血色長河。 這些血都是在虐殺橘政宗的時候,從對方身上暴濺出來的,甚至還摻雜著骨渣以及內臟器官的碎片。 當時完全沉浸在虐殺快感中的男孩哪里管得了那么多。 橘政宗那個老東西可是他日日夜夜思念的死敵啊,他恨不得將其扒皮抽筋。 哪怕是被濺射一身‘污垢’,可他根本不在乎,只覺得對方凄厲而絕望的慘叫是他一生中難得聽到過的美妙聲音。 其實路明非還是有些遺憾的。 畢竟橘政宗實力還不夠強,整個虐殺過程需要配合強力的腎上腺素,否則真要是用勁過猛,那種快感應該還能再濃烈升華。 不過這樣的結果也還行,橘政宗雖然沒被當場殺死,但可以斷定未來都會在病床上度過了,而且對方無法開口交流,只能像個植物人一樣,但自我卻會永遠沉淪在痛苦的深淵里。 不僅僅是肉體上的,還有精神上。 路明非不管這個橘政宗到底是不是赫爾佐格的真正本尊,又或者是什么影武者之類的分身,他這次算是達到了自己想要的快感。 而且就算真的是分身,那就更美妙了。 反正這次虐的也不是很盡興,等到赫爾佐格那家伙真正現身的時候,路明非將會再度升華自己的虐殺方案。 想到這里,男孩竟抑制不住的有些興奮。 一想到未來有可能還可以再虐赫爾佐格,豈止是雙倍快樂,只要他一直虐下去,簡直快樂無邊啊。 路明非當然知道對方未雨綢繆的計劃,等其真的找出所謂神骨,到那時候他會像當初最后出場的橘政宗那樣,直接剝奪對方即將擁有的一切。 到時候他會將全新的白王力量直接過度給繪梨衣。 女孩將不再是被利用后就拋棄的容器,而是徹底會繼承白王的力量,唯一不同的是繪梨衣依然擁有自我,她只是擁有了白王的力量。 至于怎么讓繪梨衣擁有這份強大力量,路明非還需要細細謀劃,眼下唯一要做的,就是讓自己快速強大起來。 只有絕對的力量才能鎮壓這一切,改變這一切,否則一切陰謀詭計都是徒勞。 而一旦他的實力強大起來,他可以讓繪梨衣百分百安全繼承那份白王力量,而不會失去自我,他腦海里已經有了一個大膽而瘋狂的計劃。 不過他需要等,等到自己變強!強到足以改變一切! 而這一天,不遠矣! 路明非仿佛已經在不久的未來看到自己再度虐殺赫爾佐格,以及讓心愛的繪梨衣繼承白王力量的一幕。 風雨中,他的身軀微微顫抖,他是刻意壓制的激動。 然而在對面源稚生眼中,公卿人仿佛因為一場殺戮而興奮,那是得意,是痛快,是無法抑制的快感。 鏘! 風雨中傳來一聲轟鳴。 濃烈的殺機如狂潮般裹挾著風雨涌蕩。 男人修長的身影孤峭如巖石,眼底流淌著金色的熔巖。 面對神秘而強大的公卿人,他緩緩拔出背負的古刀,弧形刀鋒如冷月般凄迷,湛青色的刀光在風雨中閃爍著冰冷寒芒。 刀銘,蜘蛛山兇柭夜伏。 身為傳世的斬鬼名刃,這把傳承數百年的兵刃斬殺過無數異類,上面被沾染的兇血是永遠也無法洗清的深重罪孽。 這把刀很鋒利,又仿佛山一般沉重。 如今伴隨著男人心緒震蕩,古意猙獰的刀身迸發出冷徹殺機,這注定是一場不死不休的廝殺。 雨落狂流,雨水從男人冷峻的面龐上滑落下來,那對眸子卻格外沉靜。 不過真正了解源稚生的人都知道,這種狀態才是身為天照命男人真正暴怒的時刻。 敵人很強,他不能怒,他不能因為分神而心亂,他必須要以巨大的決意來完成這次斬殺。 在他心中公卿人已經被列在必殺名單里,是哪怕自身拼著滅亡,也要將其擊殺的角色。 源稚生那張看似沉靜面龐,實則內心的恨意與殺意幾乎濃烈為實質,化作刀劍一次次洞穿他的胸腔。 源稚生當然有絕對的理由去憤怒。 他的目光隔著風雨,看到了供奉殿里橘政宗凄慘的一幕。 這個為蛇岐八家鞠躬盡瘁奉獻一生的老人,渾身像是被大火焚燒過無數遍,傷口上被灑滿白鹽,整個人更是被一根根長釘釘射在大殿的墻壁上。 《重生之搏浪大時代》 這是什么樣的深仇大恨,為什么要以如此狠辣方式來虐殺一位老人呢。 而這個老人正是他的老爹啊。 在他年少迷茫的時候,是橘政宗將他帶出那個平凡的鹿取小鎮,把他當作自己孩子一樣親身培養,可以說這些年源稚生能夠成長的如此迅速,跟老人的悉心教導離不開關系。 明明不久前橘政宗還在那座林中刀舍,苦口婆心的囑咐他,讓他做執刀人,不要做別人手中的刀,要讓蛇岐八家徹底崛起在混血種的世界里,不要再被欺凌。 言談間,這位黑道至尊仿佛已有退位之意。 是啊,橘政宗也老了,他一直為家族付出,或許已是身心疲憊了吧,等待這位老人的應該是頤養天年,可就是這樣一位老人,這樣一位對他恩重如山的老人,竟被人如此虐殺。 試問,源稚生又怎能沒有情緒波動呢! 他甚至恨不得現在就讓眼前的公卿人死無葬身之地。 內心洶涌著磅礴的殺意。 但源稚生更知道,他不能輕舉妄動,他需要拿出百分之二百的專注來應對這次必殺。 因為眼前的公卿人給他的壓力實在太大了,如高山仰止,他沒有絕對把握能夠擊殺對方,甚至很有可能會被對方反殺。 這也是他第一次遇到生命中的強敵,但他無所畏懼。 “啊,嗯嗯,啊啊啊……” 神社的供奉大殿里,橘政宗最后的意識仿佛也感應到了源稚生的到來。 他發出嗯嗯啊啊的凄厲嘶鳴聲,像是在告訴源稚生,一定要將這個公卿人斬殺!一定要為他報仇雪恨! 源稚生神色冰寒,似乎完全不為所動,但握著蜘蛛切的手已然青筋暴起。 他雖然不知道公卿人的具體身份,但從烏鴉此前提供的消息來看,必然是攻擊繪梨衣與路明非的同一人。 沒想到他剛剛調查公卿人,對方就直接出現在神社里,還把他老爹橘政宗迫害成那副凄慘模樣。 既然來了,那就一并清算好了! 源稚生神情冷峻的俯低身形,風雨中他緩緩拉開刀架。 心形刀流.羅剎鬼骨。 這是他最快以及最為凌厲的一記殺手刀,同樣也是目前為止,他最強的一記絕殺。 他在腦海里反復演練這致命一刀,渾身迸發出一往無前的慘烈氣勢,哪怕面前敵人遠強于他,也要拼死將其斬殺的壯烈感。 啊這…… 公卿面具下的路明非卻忍不住眼角抽搐起來。 看來大舅哥是誤會了啊……我可是你妹夫啊。 路明非估摸著現在要不要摘下公卿面具,與大舅哥來個坦誠相見。 不過想想還是算了,真要是露出廬山真面目,估計情況會更復雜,還是先讓對方冷靜一下吧。 面對源稚生即將舍生忘死的一擊,路明非沙啞著嗓音,念誦出一道極為古奧的話,仿佛是偉大的魔法師在念誦咒語。 頃刻間周圍天地內的風雨驚悸逃逸,恐怖的氣息如潮水般席卷。 一股前所未有的‘勢’降臨全場。 “納尼!” 源稚生心神震動,在公卿人念誦的咒語下,周圍天地如風云變幻,他仿佛被定身,竟無法移動半分。 這特么到底是什么樣的力量。 他一腔悲壯即將洶涌爆發,可在對方面前卻連揮刀的力量都發揮不出。 噠噠噠。 有人踩著積水慢悠悠的行走。 路明非偽裝的公卿人就這樣徑直從男人身邊走過。 可惡! 源稚生一聲沉雄怒吼,伴隨著渾身爆豆般的炸響,龍骨十字瞬開,自身直接進入了一個全新強化的狀態。 雖然源稚生仍然無法全力爆發,但至少能夠將長刀揮斬出去。 他沒有妥協!他還可以再戰! 蜘蛛切在半空中劃過一道湛青色的鋒銳弧光,直接鎖定住了路明非的眉心。 這一擊,源稚生沒有給自己留下任何后手,可以說要是這時候路明非突然攻擊他,他將沒有任何防御。 不過源稚生已經不需要任何防御或是反擊,他只需要爆發出這一記絕殺。 因為在他的腦海里,只想要靠這一擊絕殺公卿人,至于自己的生死早就置之度外。 “大舅哥,你這是何必呢,非得讓我這個妹夫把你暴打一頓,你才能冷靜下來么?” 路明非心中嘆息一聲。 面對這一擊所謂絕殺,他僅僅只是以一個細微角度側身閃避,對方這一擊絕殺便已落空。 源稚生轉動刀柄,刀勢再變,直接橫切而來。 路明非不再閃避,而是直接伸出手,將蜘蛛切的刀鋒一把抓在手里。 嗤嗤嗤—— 湛青色的刀鋒割破了男孩手掌,發出劇烈的腐蝕聲。 源稚生的臉色當場就變了,雖然他將公卿人的手掌割破,然而對方手心里的血竟然在快速侵蝕刀身。 要知道蜘蛛切斬殺過無數異類,早就是一把兇刃,只有它侵蝕別人的份,還從未見過被別人侵蝕,對方的血到底是有多恐怖。 源稚生想要將蜘蛛切掙脫束縛,卻發現刀身被對方牢牢抓在手里,紋絲不動。 路明非眉毛一掀。 自從他與小魔鬼完成所有融合,如今重生歸來后,他的身體無時無刻都在被強化。 可以說只要他想,完全可以在無人之地茍個幾年,等到出山的時候,直接無敵于天下。 這絕非是什么玄幻橋段,而是那黑色至尊的權柄,哪怕是新生,但每一次成長也都是極為恐怖,那是世上所有混血種都無法企及的力量。 不過路明非當然也不可能會茍起來,畢竟時間刻不容緩,那么多的悲劇等著他來改寫,他又怎么能像以前那樣當一頭鴕鳥呢。 而且越是在激烈的戰斗中,他自身實力就提升的越快。 只有敢于直面刀鋒,才是真正的強者,否則空有一身實力,到最后說不定會被人用陰謀詭計生生玩死。 源稚生意識到刀身被奪這個既定事實后,便果斷抽身。 他一身戰力雖然都在刀上,但自身還有一些其他能力傍身。 比如空手道。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