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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括正在做夢。

    所謂的北冥，指的并非是海洋，而是泛指整片極北之地，那里一年四季都是烏云密布，空氣中沒有半點靈氣，修士壓根就無法存活，只有魔族、妖族和鬼修才能在北冥活得下去。

    在凡人和人修的眼中，北冥常年籠罩在濃霧之中。

    姜綿帶著碧云宗弟子們沿著北冥邊境巡查，她放眼望去，整個北冥都是灰蒙蒙的，無論是視線，亦或是神識，都無法穿透迷霧。

    誰也不知道隱藏在迷霧之后的北冥，到底是什么樣子。

    曾經有人試著進入迷霧，想要一探究竟，結果全都是一去不復返。

    久而久之，再也沒有人敢去用生命冒險。

    今晚是個月圓之夜。

    巨大的圓月掛在天際間，像個白玉盤子，散發出皎潔的光輝，將北冥邊境照得如同白晝。

    有個弟子忽然喊道：“前面有動靜！”

    眾人立即進入戒備狀態。

    他們盯著前方，看到有兩個踉踉蹌蹌的身影從北冥之中走出來。

    碧云宗的弟子們將那兩人攔下來，厲聲問道：“你們是什么人？”

    那兩個人看起來是被嚇壞了，他們慌忙跪倒在地上，哆哆嗦嗦地懇求：“我們是從北冥逃出來的妖族，我們的家園被魔族霸占，他們還要把我們變成奴隸。我們以前好歹也是妖族中的貴族，自然不樂意，就趁看守不注意的時候，悄悄逃了出來，求求你們放我們過去吧。”

    借著皎潔的星光，姜綿可以很清楚地看到，在這兩名妖族的臉上和身上，有很多傷口，大多是被人用鞭子抽出來的，想必他們在魔族手底下受過不少摧殘。

    他們不停地磕頭求饒。

    自從妖域和鬼域被魔族占領后，越來越多的妖族和鬼修逃出北冥，想要躲入修真界避難。

    姜綿無意濫殺無辜，對于這些逃難者，她既不會不問青紅皂白地大開殺戒，也不會放任他們進入明月城。

    她面無表情地吐出兩個字：“回去。”

    兩個妖族哭著喊著：“我們回去就是一死啊，求上仙放我們一條活路吧！”

    姜綿懶得跟他們多費口舌：“要么回去，要么死在這里，你們自己選吧。”

    兩個妖族互望一眼。

    下一秒，他們忽然暴起，化作原型，變成兩只體型龐大的黑狼。

    他們朝著距離最近的碧云宗弟子撲過去！

    姜綿一劍揮出，劍氣撞上其中一名狼妖。

    狼妖的身體立即被劍氣凍住，變成一座冰雕，重重地砸在地上，碎成兩半。

    另外一個狼妖見狀，暗叫不妙，慌忙后退。

    碧云宗弟子們迅速追上去，將狼妖團團圍住。

    狼妖自知逃不掉，立即仰天長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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