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那又如何?”云長山負手而立,眼神掃過云淮和云姝然,最后停留在對這一切漠不關心的云梔身上。 云霓裳看清他心疼憐惜的神情內心忿忿,看著母親的失魂落魄更是心里難受。 禁足或許并不算什么懲罰,父親現在正在氣頭上,但總有氣消的那日,到底是有十余年的情分在,再軟磨硬泡幾句,不信母親一輩子都會被禁足。 可現在卻是在這樣的情形被禁足,母親剛端著云家主母的身份多說了兩句就被當著所有人的面禁足,這無異于在狠狠打她的臉,更是一種變相的警告。 這還有下人在這眼睜睜看著,都不用一夜就能全府傳開,即使母親到時候被取消禁足,在府里說的話也沒有了任何威懾力。 她都能想象到府里的下人會如何在背后議論她們母女倆,她不在家也就罷了,可一旦這事往外傳,她在皇子府上如何立足? 屆時祁硯…… 想到這里,云霓裳的臉色變了又變,再抬頭時眼角擠出了幾滴淚。 “父親,母親這么些年在府中任勞任怨的操勞,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您也知道她只是您的一個妾室,做著吃力不討好的事遭受了多少非議和白眼,眼下還懷著父親的孩子,你卻要將母親禁足!你要下人如何看母親,如何看您即將出生的孩子?” “妾室?原來你們也知道錢氏不過是妾室,倒還好意思提起這么些年?她一個妾室身份占足了主母的好處與便宜,現在倒有臉反過來提起辛心酸了?” 云淮擲地有聲將桌子拍的陣陣作響,胸腔起起伏伏似乎是被氣的不輕,指了指默默靠在祁寒聲身邊喝湯的云梔。 “我阿姐,一個云府的嫡女,這么些年在云府過的什么日子?處處隱忍退讓,被你們逼著嫁給區區一個破落戶的孫家還不夠,還想敗壞她的名聲,我看你們才是最蛇蝎心腸的人!我當初真是瞎了眼才對你們百般信任,我呸!” “云淮!你!”云霓裳沒想到他會當著這么多人的面將從前爛透了的事翻出來說,一張臉上一陣青一陣白。 李芷蝶聽得臉色微變,下意識瞥了眼祁寒聲的反應,桌下的手扯了扯云淮示意。 云淮也漸漸的反應過來了,他說的這話不禁事關錢氏云霓裳和阿姐,還和祁寒聲有關。 自己的妻子從前有過嫁人的經歷,還是當朝的王爺。 即使阿姐和云家那公子實際上連親都未算結成,可王爺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誰又能知道呢。 云淮心里一陣懊惱,訕訕摸了摸腦袋,正想著要如何解釋阿姐的這一段不爭的姻緣,就見被議論的人就跟個沒有骨頭的軟體動物似的往祁寒聲身上倒。 聲音還是漫不經心的,“飽了,我困了。” 眾人:“……” 見云淮的臉上寫滿一言難盡,云梔后知后覺她現在有多不雅,微紅著臉掙扎著要坐起身,腰身卻被他的手輕輕一按,溫度燙得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