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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小邪回過神來，道：“前輩，晚輩確實(shí)知道樊少師叔祖消息，但晚輩有一句話要問前輩，還請前輩解答。“

    枯禪大師搖頭道：“你不必問，老衲知道小施主所問為何，不錯(cuò)，老衲當(dāng)年與樊少犯下了一下錯(cuò)事，罪孽極重（仙子請留步799章）。”

    云小邪心中暗想果然如此，也不知道此刻該說什么。

    最后只得道：“前輩，既然您與師叔祖有過一段情緣，難道不知她這四百年來一直在五臺山么。”

    枯禪點(diǎn)頭，沙啞的道：“老衲知道的，只是老衲自感無顏面對她，這四百多年來一直沒有與她相見，最近幾年，老衲感覺身子一天不如一天，大限將至，在五年前，老衲曾去過五臺山，那時(shí)她已不在了，云小施主，不知樊少現(xiàn)在還活著嗎？”

    云小邪點(diǎn)頭，道：“嗯，師叔祖現(xiàn)在就在蜀山后山的祖師祠堂。”

    枯禪身子一振，似乎有些激動，道：“她，她老了么？”

    云小邪搖頭，道：“不，她看起來十分年輕，不過二十出頭模樣。”

    枯禪大師的表情更是激動了起來，沙啞的道：“她成功了，她成功了！她真的成功了。”

    云小邪見枯禪大師的異常激動表情，心中暗暗感慨，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

    如枯禪這等絕世神僧，也逃不過情這一關(guān)。

    又是漫長的寂寞，快到黃昏是，枯禪大師漸漸的平復(fù)內(nèi)心的激動與欣慰，恢復(fù)了老態(tài)龍鐘的模樣。

    道：“云小施主，多謝你如實(shí)告知老衲關(guān)于樊少的情況，老衲感激不盡。”

    云小邪見枯禪大師像自己彎腰行禮，急忙起身扶住，道：“前輩，這萬萬不可，晚輩哪里當(dāng)?shù)钠稹！?

    枯禪大師道：“云小施主德才兼?zhèn)洌蘸蟪删捅囟ú皇瞧胀ㄐ拚嬲呖梢赃_(dá)到，只可惜，老衲年事已高，只怕無緣見到云小施主冠絕天下的那一日了。”

    云小邪急忙又謙虛幾句。

    天色漸漸昏暗了下來，兩人在屋中竟說了一天的話了，門外，空相大師還站在不遠(yuǎn)處，默默的望著夕陽的余暉，像是在想著什么，深深的嘆息一聲……

    屋中，云小邪詢問枯禪大師與斷塵子前輩的一些往事。

    枯禪也沒有隱瞞，將四百多年前在南疆如何與斷塵子相遇，相知，相戀都簡要的說了出來，一直說到后來斷塵子被廢掉修為逐出蜀山，他得知情況后將經(jīng)脈盡斷的斷塵子接到了五臺山，以全身無邊法力，耗盡一身修為，將斷塵子的經(jīng)脈再度續(xù)接，后來斷塵子就在山腳下蓋了一間茅草屋，幾十年后，枯禪老僧消失了。

    枯禪道：“樊少一直以為老衲過世了，于是她便削發(fā)為尼，四百年沒有離開五臺山一步，這一生，老衲虧欠她太多太多，只盼來生有機(jī)會在彌補(bǔ)這一聲的過世，哎。”

    云小邪心中一嘆，但隨即道：“師叔祖既然認(rèn)為前輩已經(jīng)過世多年，怎么前輩如今還……”

    枯禪搖頭道：“當(dāng)年老衲耗盡法力將她經(jīng)絡(luò)續(xù)上之后，變?yōu)榉踩耍瑤资旰笠呀?jīng)蒼老無比，當(dāng)老衲即將油盡燈枯之時(shí)，恩師出現(xiàn)了。”

    “恩師？前輩的師父是？”

    枯禪道：“是迦葉寺當(dāng)時(shí)的主持虛無禪師，恩師將老衲帶回了迦葉寺，以迦葉寺秘法救了老衲，并且收老衲為弟子，賜法號枯禪，自那以后老衲這四百年來一直都在此處閉關(guān)面壁，向佛祖懺悔今生犯下的罪孽。”

    云小邪恍然大悟，原來當(dāng)年枯禪但是是被迦葉寺住持虛無禪師暗中所救，看來這些年來，斷塵子一直以為當(dāng)年她深愛的男子早已經(jīng)圓寂了。

    要是此刻斷塵子知道，枯禪大師這四百年一直活在人間，會是什么感想？

    四百年了，斷塵子是否已經(jīng)放下了這段孽緣呢？

    他道：“前輩，人非草木，孰能無情，如今都過去這么多年，前輩何不隨晚輩一起回峨眉山，再見一見昔日的故人。師叔祖若是知道前輩還在人間，必定十分歡喜。”

    枯禪大師搖了搖頭，沙啞的道：“晚了，來不及了，老衲的身子油盡燈枯，就算能挨到蜀山，可老衲如今這般蒼老垂死模樣，又怎能面對她呢？”

    云小邪道：“不，前輩，您錯(cuò)了。雖然師叔祖并沒有與晚輩說起過她當(dāng)年的往事，但她既然能在五臺山默默的注視前輩數(shù)十年，必定不會在意前輩的樣貌。記得二十年前，前輩曾經(jīng)在鳳凰城與晚輩說起過，十八歲的美麗少女與八十歲的枯槁老嫗，其實(shí)并沒有美丑之分，都只是一副臭皮囊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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