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2】微觀世界-《末世飛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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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浪,無畏團里聲明不顯的普通戰士,害蟲小隊最愛無腦沖鋒的突擊手,一個把“生死看淡,不服就干”掛在嘴邊的“腦殘”,沒想到最后竟然成了“最怕死”的一個?
飛船外面,仍然喘氣的人,沒有一個不大跌眼鏡。
他們每個人都能找出理由,來申請去飛船艙內躲一躲,茍且偷生活下去,但是誰都沒有提,反而是這個從不臨陣脫逃的人,關鍵時候竟然倒戈了?
天坑下面,消融的積雪化成水,淹沒到膝蓋的位置,所有還活著的人,半坐著倚靠在天坑冰壁或飛船殘骸中,等待著死亡的降臨。
在他們身邊,絕大多數戰士已經橫死當場,即使是有個別之前還有一線生機的,此時也都因為無法挪動身體,躺在冰冷的水下等待死亡的降臨。
這是一個很痛苦的過程,他們的氧氣罐里還有一些氣體,靠著氧氣面罩仍然能夠保持呼吸,但是冰冷的雪融水在零度邊緣,像針扎一樣刺激著每一寸皮膚。
如果不攪動的話,這些水在很短的時間里就變成了半冰渣的狀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凍上。
很多人活著就被冰封了,至少他們的大腦還沒有死亡,清晰地意識到自己的身體已經不能動了。
極寒之中,冰凍而死,每一個人臉上都掛著屈辱與不甘。
在這樣的環境中,只剩下了十幾個還沒咽氣的。
其中,馬曉萱、老馬、“總管”和“山魈”,他們四個人因為有合金裝甲的保護,暫時沒有死亡,然而中子射線輻射已經對他們的身體造成了不可逆的損傷,死神只是晚到幾個小時罷了。
另外還有柳菲菲、張三和其他幾個僥幸茍到最后的幽冥戰士,和合金戰士一樣,它們依靠強悍的身體保持了一絲喘息,但同樣活不了多久。
這些幸存的人并沒有聚攏到一起,只是散落在“鵝蛋”飛船的四周,有的試圖逃離天坑,有的各自黯然傷神,有的手里忙活著什么。
老馬懷里抱著“二爺”,兩行血淚奪眶而出,他嘴里反復念叨著她的名字:“清兒,醒醒啊,清兒!咱們不是說好,等打完這一仗,擇一地終老?”
石清閉著雙眼,那一頭金色短發因為沾了水,凝結成一整塊,露出清麗、寫滿遺憾的面容。
無論老馬怎么呼喚,她都無法再給與回應了,她胸口之下的身體,和幾百個人類、變種人一樣,禁錮在這天坑底部融為一體。
老馬的哭泣撕心裂肺,此刻的他,想再親吻一下愛人的嘴唇,于是摘下頭盔,竭力地彎下腰。
可惜合金裝甲腰腹以下同樣被冰封了,他竭盡全力,卻只能輕輕吻在“二爺”的額頭。
寒風漫卷著冰雪,老馬切斷了合金機甲的電源,片刻之后他們凍成一體,永遠長眠在這里。
在他們斜對角的地方,馬曉萱跪坐在飛船艙門外面,怔怔地望著老馬的頭發和面容,一點點掛上霜,又慢慢結了冰。
她沒有任何挽救的舉動,只是轉過頭,雙手觸摸著飛船的“蛋殼”外壁,她感受到自己體力的流失,身體臟器的衰弱,內心卻隱隱有一種期待。
在內心深處,她期待艙內會發生奇跡,希望心愛的男人戰勝邪惡,打開艙門出來。
“到時候,他一定會像老馬一樣,抱起我的身體哭泣和傷心吧?”
“我不能讓他做這樣的傻事,我要讓他堅強活下去,替我活下去……”
她哆哆嗦嗦地搜索機甲上的物件,希望留下一封信,可找來找去,也沒發現合適的東西,干脆摘下手套,以手掌的鮮血在飛船外殼上寫了起來。
柳菲菲虛弱地爬了過來,輕蔑地看了看馬曉萱,做出了最后的努力。
她倔強的彈出貓爪,嘗試著打開飛船,以期給南特一點點援助。
可惜她只能徒勞地撓著金屬,除了制造噪音,沒有任何效果,這種光滑的飛船外殼,又豈是她所能打破的?
張三的身體已經很虛弱了,他手里還握著半截槍桿,勉強挪動到冰面上,倚著冰壁坐直了腰。
能撐到現在,他只是憑接一口氣,一個執著倔強的意志。他想知道,飛船里面的搏斗,最后到底是誰贏了,紅眼不死,他死不瞑目啊!
在他身后,幾個不甘心的幽冥戰士開始攀爬冰壁,不知道他們是想逃離這個囚籠,還是想再看一看外面的世界。
反倒是“山魈”和“總管”此時的反應是最積極的,他倆鑿開冰層搜集物資,要制造炸彈,一枚當地材料所能達到的最強效果的炸彈。
“山魈”的性格就是,認準的事情,就是玩命堅持到底。
他此行的目的就是要殺死紅眼,雖然中間出現了一系列的紕漏,可只要一息尚存,就絕不陷入絕望。
此刻他把萎頓的“總管”提起來,利用他身上雞零狗碎的科技產品,制作一枚觸發式的炸彈,無論是紅眼還是劉浪,一離開飛船內艙就要被炸上西天。
“總管”問了一句:“要是南特和劉浪聯手,殺了紅眼呢?”
飛船內有三個人,紅眼最強,但身體受到重創;劉浪有二代機甲的輔助,雖然電量已經不足,可至少還有一擊之力;如果南特和劉浪聯手,絕對有機會殺死紅眼。
“山魈”反問一句:“那萬一他們倆失手了呢?”
“……”“總管”都沒有作聲,只是繼續纏著手里的導線和各種爆炸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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