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道靜一想到自己未出家前,就因為容貌丑陋而被人嘲笑,頓時心中就涌起三分火氣。 “不說是吧,貧僧今日就要讓你知道,褻瀆佛祖是什么后果。來人,直接送他下阿鼻地獄!官府那邊,貧僧會去知會一聲的。” 自鮮卑北魏孝文帝入洛陽以來,惠及民生的大事沒怎么干,佛寺倒是修了不少。發展到今日,整個洛陽已然是寺廟林立。 官府在冊的寺廟就有1367座!號稱“佛國”! 和尚,尤其是官府冊封,尤其是負責管理寺廟的和尚,話語權不是一般的大,官府也要禮讓三分。 “鄙人姓劉名帥哥,我要見住持,你根本不是住持,你無權處置我。” 姓劉可能是真的,但帥哥乃是紅果果的嘲諷,道靜和尚眉毛一挑,恨不得給他一拳。 “唉,想不到洛陽的佛寺也內卷得這么厲害,你們圣明寺,是很怕永寧寺對吧?”劉帥哥繼續嘖嘖感慨道,毫無階下之囚的自覺。 如果你不丑,又怎么會介意別人說你丑呢? 劉帥哥一句話說得道靜和尚要暴走了……偏偏這家伙說的是人人皆知的大實話。本以為自己佛學頗有造詣的道靜和尚,此刻才深深認識到自己的涵養還不太夠。 而且這世間需要被佛祖“拯救”的人實在太多了,就像眼前這位一樣。修行是一輩子的事,任重而道遠。 “將他放了吧。”道靜深吸一口氣,無力的擺了擺手。戒嗔乃修行的本分,無須動怒。 有些人油鹽不進,你能把他怎么樣呢?狗咬人一口,人就直接咬回去么? 武僧們松開劉姓帥哥,那位爺揉了揉自己酸脹的肩膀,用探究的目光看著道靜。 “走?不不不,我要見住持,不讓我見住持,可是你們的損失哦。” 某帥哥似乎并不想走。 離開這里有什么意思,外面不過是個更大的監獄罷了。 這年代無權無勢的人,哪一天不是水深火熱?你是選水深還是火熱。亦或者來個套餐? “道靜師弟,讓貧僧來跟這位施主說吧。” 圍成圈的武僧分開一條道,走出來一位胡須濃密,頭發茂盛,穿著常服的……和尚。 這年頭不是所有的和尚都剃度,也不是所有的和尚都吃素。當然,剃度跟吃素,是一種不可逆的趨勢。 這位和尚看著雖然不高大,但是身上帶著一股令人寧靜的氣息,周圍武僧似乎都頗為信服的樣子。 更關鍵的是,他的面容,完全不像中原人,只是漢話說得毫無違和罷了。 “貧僧道希,施主可否解釋下,為何深夜來圣明寺。” 道希和尚面容平靜指了指一片狼藉的“荷花池”,給人的壓迫感,卻遠勝道靜。 “大師,法不傳六耳,還請借一步說話。”劉帥哥略帶些許神秘,拉了拉道希和尚的袖口。 “施主,請禪房一敘。” 道希指了指寺廟內院的門說道。 “師兄……” 道靜還要說什么,卻見道希搖了搖頭道:“生老病死,自有定數。那佛龕是怎么回事,你我都心知肚明,隨它去吧。” 道靜臉上閃過一絲尷尬,最后只能微微點頭,輕嘆一聲。他招呼了一聲,帶著一群武僧先入了內院。 “大師,我要不……先換一身衣服?” 劉帥哥指著自己身上濕漉漉臟兮兮的衣服問道。 “肉身乃皮囊而已。施主自稱帥哥,貧僧也略懂是何含義,帥哥豈懼身上淤泥?” 道希大師“邪魅”一笑,看得劉姓帥哥心驚肉跳。 前面那位道靜和尚雖然兇,不過看得出來,是一位老實人。而眼前這位道希大師慈眉善目,貌似不太好忽悠。 “罪過罪過,鄙人劉益守,彭城人士,家鄉洪水無以為繼,只得到洛陽乞食,還請大師不要見怪。 這身上濕乎乎的,寒風一吹,明日在下就會傷寒高燒,三日內挨不過去就要一命嗚呼。大師豈不聞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 劉益守拉著道希大師的袖子不撒手。不是他太茍,而是這年頭因為小病被拖成大病,最后悲慘死去的人不要太多。 “施主過慮了,禪房內可換常服,里面請吧。” 道希大師是想敲打劉益守,可不是把他給打死。帶他去換了一身干凈僧人常服后,還給了些許稀粥吃,算是仁至義盡了。 等兩人在禪房對坐的時候,劉益守已經眼皮打架,想早點找個地方睡覺。 “施主今日去荷花池里摸錢,大概也是存了見貧僧的心思。有什么話,此地但講無妨了。” 第(2/3)頁